司徒静回到房间后,不由将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小腹依旧平坦,丝毫看不出里面孕育了一个新生命。
她对这个孩子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不知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还是因为无人倾诉的孤寂,此刻她的心中竟然对其生出些许的怜爱,为其将来的命运而忧心。
她忍不住去想,水母阴姬如果知道她怀有身孕......是会觉得她毁了神水宫的清誉,连同腹中孩子一同杀死?还是去母留子,让她的孩子带着仇恨像她一样活着?
想到这,司徒静本就少得可怜的母爱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眼神一片清明。
这个孩子的诞生本就是一个错误,就算生下来也不会得到幸福,更何况可能并没有出生的机会。
与其让孩子像她一样背负仇恨,痛苦地活着,还不如带着孩子一起去死。
说干就干。
司徒静从柜子中取出毒药和匕首,依次摆在桌子上。
这些本是她为了刺杀水母阴姬准备的,但一样都没用上。
只因她听信无花的话,去盗取天一神水——她心中想着以水母阴姬对无花的信任,加上天一神水,计划万无一失。却没想到,无花拿到神水后一声不吭地跑了。
而天一神水被盗,打草惊蛇,神水宫彻底戒严,司徒静也就再没出手的机会了。
司徒静看着眼前的东西,嘴角泛出一丝苦笑:“现在用在我身上,也不算浪费。”
她拔出匕首,顿时寒光一闪,冷意逼人。
放在脖子上比划了几下,最终还是放下了。
“割喉太痛苦了,脖子会一直流血直到死去,这个过程很漫长。”
司徒静喃喃低语,她见过神水宫弟子处决闯入者的场景——闯入者被利刃割断喉咙,血流了满地,但他仍旧没死,瞪大着眼睛像条濒死的鱼,直到血不再流,他眼睛里的光也一下子熄灭。
她当时就想,自己绝不要像他一样狼狈死去。
“所以还是服毒吧!”司徒静端详着手中的药瓶,“虽然毒性不如天一神水猛烈,但也足以毙命。”
她的手不由握紧了几分,手尖微微发白。
面对死亡,每个人都是恐惧的。
即使司徒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要赴死时仍忍不住害怕与恐惧。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拔掉了瓶塞,正准备喝下时——
“司徒师姐,无花大师来找你了!”来人的语气又急又快,声音里透着震惊与不可思议,“他说、他说他要向宫主请罪……”
“什么?”司徒静手里的毒药掉落在地,瞳孔骤缩,猛地抓住师妹的手急促地问道,“你说什么?无花回来了?”
师妹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奇异地目光盯着司徒静,声音飘忽:“师姐,无花大师他好像为你还俗了……这次前来神水宫,也是为了向宫主求娶你。”
“师姐,神水宫哪有往外嫁人的说法呢?”师妹对此感到匪夷所思,“他这是主动找死吗?”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