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恍然

斩魔台上的赤霄宗宗主开始细数逍遥宗沧九旻的罪行，台下众人听到赤霄宗掌门的讲述无一不愤然仗义执言。

几道天雷劈下，斩魔台中央的沧九旻身上多了许多令李曦恐惧是气息，她白着脸看着那与景皇澹台烬样貌一般无二的沧九旻，心底一个声音不停得嘶吼“救下他！”。

李曦犹豫着踏出半只脚，突然被身边人拉住手。

李曦停下脚步，看着赤霄宗掌门和沧九旻各执一词，见她没有动静握住她手的人缓缓放开。

一开始沧九旻抵死不认自己伤害了景国百姓，直到一只大妖找来将魔神的计划和盘托出，身边的公冶寂无在大妖说完出声附和众人，不知道为什么沧九旻突然承认自己与二魔勾结，三大掌门见状一起发力对付沧九旻一个。

李曦再次踏出半只脚，却见一身着衡阳宗道袍的女子从天而降挡在三位掌门合力攻击之下。

“苏苏。”

衢玄子见状率先停下手中施法动作。

被唤作“苏苏”的仙子为沧九旻疗伤后继续挡在沧九旻身前将五百年秘事和盘托出。

在她站到沧九旻前面时了，李曦可以清楚感觉到身边公冶寂无的紧张。

黎苏苏讲故事并不止是讲故事，她还直接将五百年前的影响也就是她的记忆展现在众人眼前。

在众人是记忆，李曦看到五百年前的萧凛，看到叶夕雾将一把带有噬魂散的刀赐入萧凛腹部，看到他震惊过后眼神温柔的看向叶夕雾，轻声对叶夕雾说“二小姐，别怕。”

李曦下意识伸手握住公冶寂无的手，攥得紧紧的。

公冶寂无此时的状态也不太好，近日一直听到有人说他像萧凛，今天见到苏苏记忆中的萧凛才知道原来他们的样貌竟然一般无二，而苏苏还在五百年前亲手杀了，怪不得苏苏闭关结束后会如此疏远他。

他有些恍神，若未看见苏苏记忆中的萧凛，或许他还能接受旁人说他像萧凛，了解了苏苏的记忆，了解到萧凛的待人接物与样貌，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来处产生疑惑。

公冶寂无与萧凛，他到底是谁？

手上传来的痛感将他的思绪拉回，他适才发觉身边这女子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握住他的手，指甲也要嵌入他掌心的皮肉。

苏苏的记忆中也有她，年纪不大却大方得体、温柔淑雅的宣城王妃。

那萧凛着实幸运。

相同的个性样貌，他的人生却是这般。

相谈甚欢的朋友因他像萧凛与他成为朋友，喜欢的师妹因心有所属连机会都不愿予他……

师父、兆悠师伯与赤霄宗掌门同苏苏说了什么他已经没心思听，满脑子都是那风光霁月的山茶花殿下萧凛。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也只有萧凛那样的人才配得上这句话。

有个师妹高声说了句“我好像看到了公冶师兄”。

公冶寂无听得真切，心中更加恍然，直到一道轻柔的女声飘入他耳中。

“仙长，萧凛的前尘往事，你无需挂怀。”

是李曦。

李曦的手还握着他的手，只是力道轻了许多，指腹在他掌心轻轻摩挲似乎在尽力弥补被她用指甲按下的凹陷。

公冶寂无抽出自己的手，歪头看她。

她的目光落入他眼中，平静如一潭无风死水。

“你的丈夫，是位君子。”公冶寂无生硬的吐出一句话。

自己身边站的人也与萧凛有联系！

好像他们来到自己身边多是冲这他这与萧凛一般无二的皮囊来的。

这叫他如何不自困自扰？

“萧凛是人间帝王之子，一生以百姓安定为要务，额间没有仙长的仙纹。”真正说起来才发现萧凛其一生愿景竟可用不过百字言尽。

李曦心中空的那一块儿愈发空荡。

公冶寂无没有回应她，搁着衣服握上她的手腕带她离开斩魔台回衡阳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