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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

深宫曲,晓镜棠华

“主子,奴婢听说,余贵人有喜了。”

  小春一边为你梳头一边告诉你

  “哦?真的吗?那是喜事啊,回头我为她准备一份礼物送给她,以贺她有孕之喜。”

  梳妆过后,沈容儿到库房中挑了一件精致的绣品,将其精心包裹起来,然后带着这份礼物来到了瑞雀楼。

  “沈姐姐来了!快请坐吧,双鲤,上茶!”

  “我听说你有了身孕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余贵人听后,一脸慈爱地抚着自己的肚子

  “多谢宸妃姐姐,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出世,健健康康地长大。”

  你朝小春使了个眼色,小春上前将手中的礼物献上

  “这是本宫为你精心挑选的礼物,以祝贺你有孕之喜。”

  看见小春手中精致华丽的绣品,余贵人顿时眉开眼笑。

  “这太贵重了……多谢宸妃姐姐!双鲤,快收下。”

  你又与余贵人闲聊了几句,忽然余贵人像是想起了什么。

  “哎,对了,双鲤,我刚刚让阿阮去取这个月的月例钱,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双鲤思考了一会,回答说

  “许是因为主子您怀有身孕,掖庭的那些人都上赶着巴结她呢吧?”

  余贵人冷哼一声

  “呵,最好是这样,别再是又跑到哪个妃子的侍女那里去嚼我的舌根子就好。”

  沈容儿听了这话,略一挑眉

  “哦?这个叫阿阮的侍女曾经在别人面前说过什么吗?”

  “是啊,我刚进宫那会儿,被朱玉润罚了俸禄,那段时间我过得艰难,可她们的月例我可是一分也没少给她们,谁知有一日我正要去御花园逛逛,就看见阿阮这蹄子和皇后身边的卿辞抱怨我。我当时气不过,就罚她一日不许吃饭并让她干了一天的累活,自那以后她便再也没在别人面前抱怨过我。所以说嘛,这群奴才都是些贱骨头,就是要让她们知道疼知道累她们才会觉得自己错了,才不会藐视主子。”

  沈容儿听了她的话放茶盏的手顿了一下,沉默不语。

  “嗯?怎么,宸妃姐姐是觉得我说错了吗?”

  沈容儿摇了摇头

  “并不是,你做得很对。”

  你们正说着,李公公便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余贵人娘娘,哦?宸妃娘娘也在,皇上有旨,还请余贵人娘娘跪下接旨。”

  余贵人跪到地上,李公公展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

  “余贵人余宴歌,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诚侍君侧,示蔚君心有功,着即晋为嫔,赐号,谧。”

  听到自己晋了位份,余宴歌愣了一瞬,随即满心欢喜地接过圣旨

  “嫔妾多谢陛下恩典!”

  沈容儿起身向她道喜

  “恭喜谧嫔。”

  谧嫔美滋滋地拿着那个圣旨,转向双鲤,双鲤拿出几锭银子塞到李公公手中。

  “有劳李公公了,这点子心意,就当请公公喝茶了,还请公公笑纳 。”

  李公公满脸笑容地收下了银两,向谧嫔恭维了几句后,转身离开了瑞雀楼。

  “时候不早了,本宫也回去了。”

  “宸妃娘娘慢走。”

  

  出了瑞雀楼的门,一个匆匆跑来的宫女不小心撞了沈容儿一下,小春及时挡到了沈容儿面前

  “你眼睛瞎了?没看见我家主子在这吗?”

  “奴婢该死。”

  那个宫女跪下向沈容儿磕头,沈容儿俯视着地上惶恐不安瑟瑟发抖的宫女,摆了摆手。

  “罢了,今天是你家主子的大日子,你别这样冒冒失失的,若是冲撞了她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多谢娘娘大恩!”

  那个宫女朝沈容儿连连磕头,随后迅速起身离开了。

  

  这日你来到忘忧宫看望海镜,刚一踏进清韵馆的门,你便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香,沈容儿看向屋里那人,她正手拿玉盏恣意而坐,毫无后妃的做派。

  见沈容儿入内,她也不起身相迎。

  江海镜身边的贴身侍女,走上前来

  “宸妃娘娘恕罪,我家主子……偶尔、偶尔嗜酒,醉后失礼,请您勿怪。要不您改日再来吧……”

  闻言江海镜微微蹙眉

  “莽撞的丫头,谁给你的面子替我赶客人走?”

  江海镜自桌上拿起一个玉盏,递向沈容儿。

  “宸妃,可要同饮?”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玉盏,沈容儿迟疑了片刻

  “江美人……饮酒伤身”

  江海镜歪了下身子,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我没醉。”

  江海镜伸手拉你到桌前,并不强硬的动作,却让你没有回避的余地。浓烈的酒香掺杂这她身上淡淡的悠香,令人一时头脑发晕。

  沈容儿轻叹一声接过酒杯

  “唉……”

  “借酒浇愁的人是我,宸妃为何叹气?”

未待你答,她已举杯一饮而尽。

  “借酒浇愁,江美人愁从何起?”

  江海镜阖上双眸,又缓缓睁开,她转动着手中的玉盏喃喃道

  “愁从何起?是啊,愁从何起呢……大约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

  “原本是不愁的,江美人这是拿本宫寻开心呢。”

  “是了,宸妃好心与我对饮,我竟戏谑相对,不该,不该。”

  “自罚一杯,宸妃莫怪。”

  随后她举起玉盏,一饮而尽。

  “那江美人的新词可作出来了?”

  “新词啊……哪这么容易成呢?进宫以来,一首也没有作成呢。”

  江海镜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斟满了一杯酒。

  “为何呢……愁不算愁,诗不成诗,大约是因为如此吧。”

  江海镜的语气有些含糊,大约是已经醉了,在她醉眼朦胧之间,似有一层氤氲泪色。

  沈容儿端起玉盏,浅饮了一口

  “好烈的酒……”

  江海镜忽而清醒了几分

  “宸妃……宸妃为何在此处?……啊,是我留的你。”

  她强撑起容颜

  “宸妃今日还是请回吧,只怕我酒后失态,让你受惊。”

  “江美人……”

  江海镜醉意又起

  “不……宸妃请留步……罢了”

  “江美人……到底是想留本宫,还是赶本宫走呢?”

  “宸妃莫要见怪,我不是存心作弄于你。入宫以来,我已惯于独醉。宸妃留在这里,反倒令我想起曾有人同饮的往日。若宸妃赏脸,对酌几杯亦是无妨。”

  沈容儿端起玉盏的手微微颤抖

  “往日么……”

  沈容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自己从前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事情,只是因为在这里呆了太久,往事就像隔了一层雾气渐渐地朦胧了起来。

  “江美人所指的往日,可是入宫之前以‘镜海居士’的名号吟诗作对的日子?”

  “嗯,宸妃有兴趣听?”

  “请讲?”

  “……”

  江海镜陷入回忆,似醉未醉,将醒未醒,半笑半寐

  “结三五好友,作流觞之宴,咏千古风流,抒悠悠我心。”

  沈容儿正待她续说,却见她放下酒杯,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江美人?”“往昔之日终不可追,宸妃也是狠心人,见不得我饮酒忘忧,硬揭人伤疤不是?”

  话虽如此,在你听来,她的言辞并不刺耳。她并未责怪于你,只是痛处真切纷缠,只能以自嘲消解。

  “往昔之日终不可追……”沈容儿于心中默念,思绪渐渐飘回到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若不是亲眼见过那个世界的阳光和美好,又怎会在这个世界设身处地地感受到失去自由和失去信仰的痛苦呢?

  “若酒真能忘忧,你早该不疼了。”

  江海镜微微一滞

  “举杯消愁愁更愁。倒是没能瞒过宸妃。真是难得,入宫以来,好似才是头一回。”

  “头一回……醉?”

  “酒后难免吐真言……可这是后宫么,哪里是能说真话、露真心的地方呢……不过嫔妾会记得,宸妃予嫔妾的这……一场醉。”

  话音落下,伊人身子半软 ,已然酣然睡去。

  不知是因为酒味刺鼻,还是因为她言辞感伤,沈容儿心里莫名发堵。又坐了会儿,她命清韵馆的宫人替江美人备了醒酒汤方才离去。

  

  “该怎么做,你都明白吗?”

  宫墙一角,侍女A悄悄递给侍女B一包东西

  “奴婢明白。”

  侍女A压低了声音

  “若是事情办成了,好处少不了你的,否则……”

  侍女B一脸惶恐

  “奴婢一定将事情办妥,还请姑姑放心。”

  侍女A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记住,一旦东窗事发,你就死死咬住那个人,千万别把祸水引到我家娘娘身上。”

  侍女B连连应“是”,拿着赏钱离开了

  侍女A回到宫中向正在修剪花枝的娘娘汇报情况

  娘娘放下了手中的剪刀,点了点头

  “嗯……做得不错。”

  能不能扳倒她,就看这一回了,从前还指望她安分守己便不至于做得这么绝,如今看来,不给个教训是不行了。

  那娘娘看向那盆刚修剪好的花,眸中闪过一丝森冷的杀意。

  

  

  这日夜里,瑞雀楼中的宫人乱成一团。

  “主子!不好了,谧嫔小产了。”

  “什么!本宫这就去看看。”

  瑞雀楼中,宫人们手忙脚乱地从寝殿内端出一盆盆血水,沈容儿匆匆忙忙闯进了内室,之见床榻之上的谧嫔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的孩子——是谁?谁要害死我的孩子。”

  沈容儿用手绢轻轻擦拭她的额头,柔声安慰她

  “别怕,掖庭已经在调查此事了,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我刚刚已经差人去通知陛下了,他一会就来看你。”

  谧嫔死死抓住沈容儿的手,泣不成声

  “还请娘娘一定要为嫔妾做主,找出真凶。”

  沈容儿与谧嫔说话的功夫,刘答应匆匆赶来,她看见了你,向你行礼过后急切询问

  “谧嫔怎么样了?”

  没等你开口回答,谧嫔便死死盯住刘答应,盯得她头皮发麻。

  “是你,一定是你,你一向与我不睦,定是你嫉妒我有了身孕所以就要害死我的孩子!”

  谧嫔挣扎着起身一把薅住刘答应的头发,小春和刘答应的贴身侍女见状慌忙上前分开二人。

  刘答应猝不及防被薅了头发,发髻松散了下来,她气得破口大骂

  “余宴歌!你以为我愿意来看你啊?要不是看你刚刚小产伤心过度,我才不会惯着你呢。”

  “你——”

  谧嫔抬手便要打刘答应,被沈容儿及时扼住了手腕。

  陈答应刚想回嘴,被沈容儿及时喝止

  “都闭嘴!如今事情的真相还未查清,你们一个两个的倒是先打起来了,是嫌事情不够乱吗?”

  谧嫔悻悻地放下了手,心有不甘地瞪着刘答应。

  沈容儿正想着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皇后便匆匆赶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谧嫔见皇后来此,支起身子想向皇后行礼,被皇后及时制止了

  “你刚刚小产,身子虚弱,不必起身行礼了。”

  “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为嫔妾做主啊。”

  皇后回握住了谧嫔的手

  “你放心,本宫一定查明此事的真相,给你一个交代。”

  随后皇后转向沈容儿

  “宸妃,你是这一宫的主位,谧嫔骤然小产,这件事你来说给本宫听吧。”

  沈容儿福了福身

  “白日的时候,谧嫔一切安好,只是到了夜间用晚膳的时候,谧嫔处忽然乱作一团,臣妾猜想,是谧嫔的晚膳出了问题。”

  皇后点了点头

  “确实,晚膳是最容易被动手脚的,只是这终归只是猜测,还是要等掖庭查证之后才能知晓真相。”

  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

  瑞雀楼库房外,顿时火光冲天,据说是看管库房的宫女不小心碰倒了烛台。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想趁乱溜走,谁知被皇后身边的人逮了个正着。

  “押上来。”

  一个眼熟的宫女被押到皇后面前,沈容儿定睛一看,正是那日撞到自己的那个宫女。

  “阿阮?!是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是谁指使你害本宫的孩子的?!”

  阿阮跪倒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

  “是……是……”

  沈容儿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宫女

  “你若实话实说,或许还能保全性命。”

  阿阮闭上眼睛,紧咬嘴唇,终是开口答到

  “是宸妃!宸妃娘娘,你可不要怪奴婢啊,奴婢实在是不敢隐瞒。”

  沈容儿一听,顿时愣在原地,她怔怔地看着阿阮,半响才反应过来,开口质问她

  “你胡说些什么?是谁指使你陷害本宫的?”

  阿阮已经泪流满面,连连磕头,含糊地回答

  “是……是您威胁奴婢,让奴婢在谧嫔小产之后防火火烧库房然后趁乱将证据销毁的。”

  沈容儿明白过来了,自己是被人设计了,从前她从未经历过这种真实的宫斗,如今落到自己头上,她感到一阵头疼。

  “证据?什么证据?”

  皇后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是……就是那日,宸妃娘娘送给谧嫔的那副……绣品。”

  皇后眼神凌厉,向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不一会,那宫女便拿着一副被烧了一半的绣品呈到皇后面前。

  皇后指着那个绣品向那宫女询问

  “你看看,是这个吗?”

  那宫女抬眼看了一眼,然后点头如捣蒜

  “是这个,是这个……宸妃娘娘,她在绣线中间藏入了一些麝粉,不是专业的医者根本发现不了……”

  阿阮一边瞅向沈容儿,一边慢慢地挪动到皇后脚边,仿佛沈容儿真的做了这些事。

  “皇后娘娘,此事未免太过蹊跷,臣妾与谧嫔同宫,自谧嫔有孕以来臣妾处处照拂,精心看护,臣妾有什么理由毒害她?”

  “你放心,本宫自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随后皇后转向门口

  “今日为谧嫔请脉的御医可在?”

  御医自门口走进,扑通一声跪到在地。

  “微臣袁雀,叩见皇后娘娘,微臣没能保住谧嫔娘娘的龙胎,是微臣失职,微臣甘愿受罚。”

  “罢了,今日之事不怪你,你来看看这绣品有什么异样。”

  袁雀接过宫女手中的绣品,闻了闻,又捻起绣线看了看,随后他拱手向皇后

  “回禀娘娘,这绣品的绣线,藏入了分量不小的红麝粉,极难察觉,若长时间接触,可使未孕者不孕,有孕者小产。”

  御医说完后,皇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冷眼瞥向沈容儿

  “宸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容儿忙跪倒在地上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此事定是有人蓄意谋害臣妾。”

  皇后皱起了眉头

  “蓄意谋害?如今人证物证具在,是何人谋害了你?”

  在一旁躺在塌上的谧嫔眼见事情的发展,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容儿

  “原来是你……居然是你?!你这个毒妇!亏得我还如此信任你!”

  说着谧嫔抬手便要打上沈容儿,被皇后身边的宫女及时拉住了。

  “放肆,你是当本宫不在这里吗?本宫同情你骤然小产伤心过度,不与你计较,至于宸妃……你既说自己冤枉,那好,宸妃即日起禁足于昭鸾殿,待真相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处置吧。”

  没等沈容儿站起身离开此处,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搔动

  “皇上驾到——”

  屋内所有人齐齐向皇帝行礼

  “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环视了一眼屋内神色各异的众人,脸上满是不虞之色

  “后宫不宁,朕如何心安?”

  紧随着皇帝来的还有一众妃子,分别是朱妃,郁才人,陶才人,盛才人,蒋更衣。

  皇后福了福身向皇帝请罪

  “后宫不宁,是臣妾失职,臣妾甘愿受罚,只是如今谧嫔小产一事,已经查出些眉目了。”

  “说。”

  皇后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皇帝,皇帝冷眼看向沈容儿,沈容儿跪到在地

  “沈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臣妾蒙冤,不能认罪。”

  皇帝剑眉一挑

  “哦?你冤枉,那东西是你送的,那宫女也亲口承认是你让她放火烧宫,你倒是说说,你哪里冤枉了?”

  一桩桩证据全部指向了沈容儿,沈容儿,一时语塞,朱妃看着沈容儿狼狈的样子,在一旁添油加醋

  “陛下,这个沈容儿平日里就是一副伪善的面孔,她表面上和后宫中众姐妹相处融洽,背地里可没少说我们的坏话呢,从前臣妾与她同宫的时候就经常能听到,有时候气急了便罚她抄抄宫规或者跪上一两个时辰,如今她定是嫉妒谧嫔有孕,所以才使了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毒害皇嗣,陛下可万万不能轻纵了她。”

  陶才人满脸忧色地看向地上的沈容儿,转向皇帝为沈容儿求情

  “陛下,宸妃娘娘与朱妃娘娘不睦后宫中人人知晓,宸妃娘娘平日宽仁待下,为人慷慨,这些我们都有目共睹,更何况宸妃娘娘入宫这些年从未害过他人,此事必有隐情,还请陛下明查。”

  郁才人也附和陶才人

  “陶姐姐说的不错,嫔妾想信宸妃姐姐的为人,她断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看着为沈容儿说话的二人朱妃出言嘲讽

  “呵,她随手施舍给你们一点东西你们就这样感激涕零,沈容儿有没有在背后说过你们,你们真的知道吗?如今她犯了这样的滔天大错你们就这样为她开罪,那陛下的皇嗣呢?”

  “都闭嘴!”

  皇帝揉着太阳穴,冷声喝止了她们

  “宸妃沈氏,残害皇嗣,无德无行,褫夺封号,降为嫔,幽居莹心苑,非召不得出。”

  沈容儿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强撑着叩首接旨

  “臣妾接旨……”

  “陛下,公主尚且年幼,若无生母照拂恐怕不妥,不如……”

  蒋更衣向皇帝问了一句,皇帝思虑片刻后

  “沈氏德行有亏,不宜抚养公主,为抚恤谧嫔丧子之痛,就将公主交由谧嫔抚养,另,晋谧嫔为谧容华。”

  沈容儿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皇帝,只觉得仿佛身处梦境,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两行清泪无言涌出

  “且慢!”

  就在这时,小春突然出声

  小春走到皇帝面前跪下叩首

  “陛下,那个绣品,不是我们娘娘做的!”

  “什么?!”

  屋中众人齐齐惊讶出声

  “不是你家娘娘做的,那会是谁做的?”

  “陛下,请看这绣品的绣工,这是向选侍的绣艺,这幅绣品,是向选侍赠与我们娘娘的。”

  向选侍?

  朱妃出言反驳

  “向选侍平日里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怎会有如此阴险的心机?你可不要为了给你家主子脱罪故意诽谤向选侍。”

  “陛下,奴婢没有撒谎,若不信,可让向选侍来查看一下这幅绣品是不是出自她手。”

  皇帝沉吟片刻,终是开口

  “传向选侍。”

  片刻后,向选侍来到了瑞雀楼,她见到瑞雀楼中的诸位妃嫔皆看向自己,她低下了头

  “陛下召嫔妾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皇帝向拿着那半副绣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将那绣品呈到了向选侍面前。

  “你看看这绣品,是不是出自你手?”

  向选侍将那绣品翻看的一下,微微颔首

  “确实是出自我手,我记得这绣品好像是我曾经赠与宸妃姐姐的。”

  “哦?是吗,你赠与宸妃的绣品中,为何会有红麝粉?”

  听到“红麝粉”三个字,向选侍的腿被吓软了,她跪倒在地上

  “不……不可能,嫔妾绝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在绣品中下麝粉,请陛下明查。”

  朱妃适时开口

  “陛下,虽说这绣品是出自向选侍之手,但将这绣品赠与谧嫔的是沈嫔,说不定沈嫔就是打算在此事东窗事发之后借此将罪责嫁祸于向选侍呢?”

  向选侍略带震惊地看向沈容儿

  沈容儿闭上了眼睛,开口答到

  “陛下,嫔妾也不相信是向选侍所为,只是此事扑朔迷离,恐怕不是一句两句便能说清的,想来,这真相还落在阿阮身上呢。”

  沈容儿用凌厉的目光看向阿阮

  “阿阮,你口口声声称是本宫设计毒害了谧容华,那你倒是说说,本宫,是何时何地,差遣何人让你做的这些事情?本宫又是如何收买了你,如何要挟的你。”

  阿阮身子抖如筛糠

  “是……是您让我纵的火,只于何时何地,奴婢记不清了……”

  沈容儿冷哼一声

  “这样重大的事,你会记不清?究竟是何人指使你陷害我的。”

  阿阮抬眼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冷眼看着她,阿阮索性眼一闭心一横

  “奴婢有罪,不该为娘娘做这诸多错事,还请娘娘不要再逼迫奴婢了。”

  说着她便拔下簪子想要自尽,被赵公公及时制止小春上前向皇帝进言

  “陛下,此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向选侍故意在绣品中下入红麝粉意图使沈嫔娘娘不孕却阴差阳错害了谧容华,二是有人买通阿阮,设计构陷沈嫔娘娘,一来除去谧容华腹中之子,二来扳倒沈嫔娘娘,沈嫔娘娘入宫七年,仁爱之心天地可鉴,还请陛下明查!”

  盛才人,陶才人,郁才人皆跪下为沈容儿求情

  “请陛下明查。”

  皇帝看着跪倒一片的妃子,顿时感到心烦意乱

  “罢了,朕就给你一次机会,罪奴阿阮,拖去慎刑司严刑拷问。”

  阿阮顿时吓软在了地上,她死死拉住皇后的裙角

  “皇后娘娘救我啊,皇后娘娘——您救救我。”

  看见阿阮拉住了自己的裙角,皇后一时心慌,她嫌恶地甩开阿阮,皇帝抬眼看了一眼皇后,若有所思。

  “你纵火烧宫,本宫如何能救你?”

  阿阮被拖下去的时候,蒋更衣朝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心领神会退出殿外。

  沈嫔……向选侍……皇后,如今一下子牵扯进来了三位妃子,皇帝揉着眉心,权衡了一下她们三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不必审了。”

  皇帝看向跪在一旁的向选侍

  “向氏,你可知罪?”

  向选侍听见皇帝忽然这样诘问她,她一时脸都吓白了

  “陛下明鉴!嫔妾可是万万不敢下毒啊。”

  “你还不肯承认?!”

  向选侍怔愣了一瞬,意识到了自己成了谧容华小产事件的一个所谓的交代,顿时感觉心灰意冷。

  “陛下当真如此绝情吗?”

  “选侍向氏,毒害妃嫔,残害皇嗣,即日起贬为庶人,冷宫安置。”

  向选侍瘫坐到地上,眼泪无声滑落,她泪眼朦胧地扫视着周围的妃嫔宫人,绝望地笑了起来,随后她被宫人拖出了殿外。

  皇帝闭上眼睛,思索片刻

  “沈氏不必降位了,五公主依旧由沈氏抚养着吧,不过你身为一宫主位,没能看护好谧容华的龙胎,也是失职,禁足思过一个月吧。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如今六宫不宁,你难辞其咎,禁足思过三个月。谧容华你就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不要伤心过度了。”

  说完,皇帝走出了殿外

  “恭送陛下——”

  

  回到昭鸾殿,沈容儿卸下妆环之后便瘫倒在了塌上,回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她感到身心俱疲。

  从前只是在书中电视中看到过后宫中的腥风血雨,如今她才深深体会到,后宫之中刀枪剑戟危机四伏,若想要生存下去,就不可任人宰割坐以待毙,否则就会落得向选侍那样的下场。

  今日自己侥幸逃过一劫,一是因为自己平日里在后宫中广结善缘积累下了人心,二是因为有小春这样的忠仆,而皇帝之所以没再查下去,一是因为此事牵扯到了皇后,二是他根本不在乎所谓的真相,他只需要给谧容华一个交代罢了,最初因为嫌疑都指向了自己,皇帝就让自己承担了所有罪责,而后来因为向选侍和皇后都牵连其中所以皇帝权衡之后,将罪责推至向选侍一人身上,她无权无势,没有人替她说情,也没有皇子公主傍身,在皇帝眼中是最佳的背锅人选。

  沈容儿心烦意乱,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蒋更衣……

  这人不太简单

  正想着她向门口喊了一声

  “小春!进来”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替我查查蒋更衣的身世。”

  小春思索了一下,回复到

  “蒋更衣么,她曾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大宫女,在皇后娘娘怀着二皇子的时候被皇后娘娘送给了皇帝。”

  沈容儿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只是我记得在我入宫以前似乎有一位贵妃,也姓蒋。”

  “是的,那位贵妃因家族重罪,在宫中畏罪自裁了。”

  “原来如此……那好,你去替我查一查她吧,小心一点,不要让皇后发现了。”

  “是。”

  待小春退出门外之后,沈容儿点开了宫斗界面的技能一页

  “看来,也该提升一下自己的宫斗实力了……”

  

  禁足结束后

  

  “小春,向当当被打入冷宫,是本宫连累了她,你从库房中拿一些补品,我去看看她吧,日后我去找陛下为她求求情,说不定能早日将她放出来。”

  小春犹疑了片刻,仍是告诉了沈容儿

  “娘娘……向庶人被打入冷宫那日,她就触柱身亡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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