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固有的成见

莲芽、曲旷和高景他们三个人的年龄相差不大，特别是曲旷和高景，高景只比曲旷大几个月，莲芽的话也就比另外两个人大一岁而已，他们三个人小时候住的很近，从小就在一起玩，这也是曲旷和莲芽到了现在都还可以和高景保持联系的原因。

在高景的印象中，自己认识曲旷好像比认识莲芽来的早，毕竟他和曲旷的年龄差相对较小。至于高景和曲旷是怎么认识的嘛，这件事情已经因为‘‘年代久远’’而被高景忘掉了。但是即便如此，这也不妨碍高景去回想当时自己和曲旷是怎么认识莲芽的……

这件事还要回溯到许久之前的某个夏天，那天傍晚，曲旷和高景两人闲的无聊，一起跑到了后山找乐子。

夏日的艳阳总是充满了无限的活力，虽说此时正值黄昏时段，但是火红的阳光穿过一片片的树林后仍然可以将两个孩童眼前的绿叶打得透亮。孩子们在山路与灌木丛之间穿梭，四周的蝉鸣声愈发明朗，仿佛要把人们包裹在其中。高景：‘‘曲旷，这样真的好吗？’’曲旷：‘‘没关系的，我爸都带我来过好几回了，而且我自己还知道一条近路。’’高景一边用手扒开挡路的植物，一边说到：‘‘真的没关系吗？我听我家里人说，夏天的山里蛇特别多……再说了，我爸爸也带我上来过啊……’’曲旷：‘‘所以我才说没关系的嘛。’’他说完后趴上了一个隆起的小山丘，然后向高景伸出了一只手，高景抓住了他的手然后被他拉了上去。

这时，高景发现不远处的山坡上也有一个小孩，于是他拍了拍曲旷的肩，问到：‘‘嗯……你认识他吗？’’说完后还朝那个方向指了指。曲旷：‘‘啊？……我不认识呢，咱们上去打个招呼吧。’’高景：‘‘啊？这样不太好吧……’’曲旷大喊了一声：‘‘喂！！’’，然后慢慢地凑了上去，那个人听到声响后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没理曲旷了，高景发现他的眼中明显闪着泪光。

曲旷率先靠近了他：‘‘你自己一个人吗？你叫什么名字？你蹲在这里干嘛呢？……’’那个人被曲旷问的一愣一愣的，于是打断他的话说到：‘‘哦哦哦，等一下，你咋有这么多的问题啊？还有我凭什么要回答你？’’高景赶了过来，按住曲旷的肩膀说到：‘‘呃……我叫高景，他是曲旷，那个……我们两个只是刚好路过，看见了你，然后想着来打个招呼而已。’’那个人看了看高景，沉默了几秒后开口说到：‘‘我妈不让我和陌生人讲话……’’曲旷和高景听他说完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那个人又接着说到：‘‘不过你们可以叫我莲芽。’’曲旷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莲芽……吗？怎么这么像一个女生的名字啊。’’高景连忙蹲到了莲芽的旁边，说到：‘‘啊！……莲芽是吗，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莲芽：‘‘我妈一般不让我出来，所以我就自己跑出来了……’’高景：‘‘哦，这样啊，原来你是迷路了吗。’’莲芽一下子涨红了脸：‘‘谁……谁迷路了？……我才没有……’’

突然，一阵躁动声从林子的某处传来，高景被吓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咻’’的一下就躲到曲旷的后面去了。这时他们才听见了人的呐喊声：‘‘曲旷？……高景？……’’曲旷大喊：‘‘是我的舅舅！’’然后就跑去迎接他的舅舅了。曲旷的舅舅也爬上了这个小山坡，但他显然是来找曲旷他们的。舅舅：‘‘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啊，以后别没大人陪着就自己乱跑，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他说着说着就看见了和他们在一起的莲芽，然后接着说到：‘‘这不是那谁家的孩子吗？你怎么也在这？你知道你妈妈很担心你吗……唉，算了，都跟好我啊，咱们下去。’’随后曲旷的舅舅就领着他们三个下山去了……后来好像是经过了解发现莲芽住的也离他们不远，所以三人就渐渐熟络了，一直到众人上了不同的初中……

突然从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闷响，打断了高景的回忆，然后就是曲旷和曲萍的对话，以及曲旷的那一句：‘‘那么现在，让我们来聊点正事吧……’’

高景：‘‘什么正事。’’

曲旷：‘‘你应该还记得那个灵异事件吧。’’

高景：‘‘嗯。’’

曲旷：‘‘我觉得那件事情不简单。’’

高景：‘‘……’’

曲旷：‘‘那个死去的学生……他的哥哥最近涉及到一起命案。再结合你之前说你感觉有人在暗杀你的那种想法，我的这种猜想就更强烈了。高景，你知道我在这方面的判断向来都是不会出错的。’’

高景沉思着。

曲旷从抽屉里拿出来了几张纸，放在了高景面前的桌子上：‘‘这些是我根据舅舅告诉我的内容而整理的事情经过，应该是不会差太多，你可以先看看。’’

高景看向了曲旷手写的那几份文件。他写的还算是清楚明白，大体上的内容可以概括成这样：死者是某个厂长，尸体上肉眼可见的有多处伤口，而发现死者的人应该说是有两个，分别称之为A和B，这两名目击者倒是各有一套说辞，具B所说，她在进入发现死者的房间时，A似乎早就在场了。A的说法则是他确实提前发现了死者，但是他选择先报了警，并没有立马大声张扬。根据后来的调查可以发现，死者所在的那个房间里并没有监控，但是房间外有，而监控里的内容倒是可以证实A所说的话，警局确实是在A进入房间后的2分钟之内就接到了他的报警电话，要在2分钟之内了无声息地将一名成年男子杀死，并且不在身上留下血迹确实有点难度。再看看B这边，监控显示她曾于当日的4：31进入了死者所在的房间，然后在约30分钟后离开房间，随后有近40分钟的空挡时间，从监控上来看，在这段时间里死者所在的房间中似乎是没有其它人进入的，然后就是A进入了房间发现死者并在2分钟之内报了警，又过了大概2分钟，目击者B进入房间，发现了死者与B，3分钟后接到报案的警方赶到，在此期间就没有别的人进入那个房间了。目击者B的身上粘有少量死者的血液，并且在她的包内发现了凶器，但是不排除有被栽赃的可能性，还值得一提的是死者在死前似乎大小便失禁了……后来就是录下口供，并将尸体带去尸检了。在这期间还值得注意的事情是，据说死者和目击者B在公司里的风评很不好，而那个目击者A就是当时那个灵异事件的死者的哥哥。

高景看完后皱了皱眉，开口到：‘‘你舅舅还真的是什么都跟你说啊，他难道不知道你是一个很冒进的人吗。’’

曲旷：‘‘你看了这么久就憋出来这么句话呀。’’

高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后说到：‘‘那尸检了之后呢。’’

曲旷：‘‘死者的死因其实是窒息，也就是说导致死者大出血的外伤是在死者死后才出现的，而且不久之后警方还在死者的情人身上搜出了某种精神类麻醉药物，然后事情会怎么收尾应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高景再次沉默不语。

曲旷接着说到：‘‘死者被检测出在死前服用过那种药物……这件事情很奇怪对吧？我总感觉有许多的疑点还没有解开，只可惜我没跟我舅舅要到口供的内容。’’

高景：‘‘你就算问了，你舅舅也不一定会告诉你的吧。’’

曲旷：‘‘唉，你就别去纠结这个了，我舅舅他相信我的头脑，而我相信你的，所以快点告诉我你的看法吧。’’

高景调侃到：‘‘我能有什么看法啊？我跟你又不一样，大才子。’’高景的精神似乎已经被他的经历给捆上了一层枷锁，本能的抗拒自己去进行过多的思考。

曲旷：‘‘别这么说呀，你这搞得……唉，那你对于那个灵异事件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我总感觉这两件事情或许有关联。’’

高景努力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突然飞上楼的足球……坍塌的建筑工地……还有，屋顶的那个没看清长相的人……看身型应该是一个女孩，但我好像又不认识她……’’突然，高景的脑中似乎滑过了一道闪光。是她！在那个坍塌的工地上见到的人其实是之前在富丹旁边帮他诋毁我的女生。但是富丹应该是已经死了的啊？不对，万一在软件的拥有者死后，他生前对被控制者下达的命令并不会消失呢？

高景想到这里忍不住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也太狗血了吧，电视剧都不敢这么写，也就是说我以后得不得不和一个已经被强行灌输了他人思想的女孩抗争了是吗？还有那个富华是什么鬼死神啊，他弟弟才刚死没多久他老板也死了？有这么巧合的事？还有曲旷的问题要怎么回答他？我总不能跟曲旷说那个系统的事吧？

曲旷拍了拍高景，说：‘‘怎么样？你想起什么了？’’高景沉默片刻后说：‘‘不……没什么。确实是有点太巧合了。不过……我差不多该走了。’’曲旷：‘‘是吗……那，慢走……’’高景：‘‘好……’’然后起身准备出门，曲旷又说到：‘‘我倒是有点想法，只不过需要找本人证实一下……’’高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高景返回学校的时候刻意选择在小路中穿行，此时他的脑中已乱作一团，生活本叫他变成了一个麻木冷漠的人，可最近发生的事总强迫着他去做些思考，或许谁也预料不到，这一切又会在他和那个软件的促使下，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