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每隔一段时间，主神就会给每个或每组玩家分配一个必做任务，而这个任务难度会随着参与任务的玩家人数变动。所以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卡斯特昂内便遇到了个大难题。

这本不会非常困难，但也会有不低的危险性，可放做其他任何类型的任务，卡斯特昂内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麻爪。

他们好死不死分到了一个头目战任务，而以卡斯特昂内目前收集到的资料来看，这个头目尤其险恶狡猾，及其擅长躲藏和奇袭。假如是卡斯特昂内自己，他可能可以保证及时察觉到危险，可少了萨拉和杜哈斯特的火力支持，击败这个头目又是不可能的事。然而如果加上他们两人，那么同时保证自己和他们的安全，再加上攻击头目又成了问题。

总之，这几乎是个无解的答案。除非卡斯特昂内去找她。

“她是谁？”萨拉和杜哈斯特不可避免地问起这个问题，但随即意识到自己不好去探听卡斯特昂内的人际关系，但后者也并不介意——他不愿透露的他们也没法让他开口。

“算是一位……旧相识。”他抬起目光，暗红的眼睛看向主神空间漫无边际的黑暗——正是因为这样容易让人感到虚无和空虚的地方让所有玩家宁愿接受任务，去其他世界溜达，也不愿意过久地呆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

“她在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但我们当时只能够负担得起‘维奥莱斯（Violence-暴力）’这种主神开放的药物。”萨拉和杜哈斯特知道这种药物。这是一种使用风险极大的药物，甚至就连那些刚加入游戏的玩家都不会在山穷水尽时选择这种东西。因为服下它的人只有可能是两种结果——变成其他不再属于人类的存在，或是被治愈并获得强大的力量。

但哪怕有强大的力量诱惑都没有多少神志还正常的玩家会主动作出服用这种药物的选择，这也虚构说明其成功率有多么微末。

“而结果也显而易见，”卡斯特昂内的眼中没有任何波动，甚至比似水还要死寂，仿佛是已经冰冻三尺的冰湖，并且永远没有解冻的那天：“她暴走了，失去了控制，并且让我们的损失更加惨重。但我不怪她，因为这是我们的选择。”

卡斯特昂内收回目光，扫视萨拉和杜哈斯特的目光没有那么冷漠，但依旧缺乏一个人类该有的情感：“在最后，她请求我帮助她，我也这么做了。所以她最终还是被控制住了，但失去了人类的神志。我们最后将她留在那个世界的疗养院里。”

他闭上眼，彻底隔绝了另外两人对自己任何可能的窥探，虽然他知道他们并不会有意如此。但他封闭已久的心门上不仅挂着重重大锁，还堆积了过多的尸体，以及离开的人留下的印记。他不愿去见她，哪怕她已失去神志，也不想再以这种方式亵渎她。但这是他们唯一的方法了。

三人陷入了像是要永恒持续下去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