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够不够

黑幕降临，按照无心的计划他们三人成功潜入到了马贼的老窝中。

无心猛地打了个喷嚏，“哈切！”

“你小心点，咱们现在可是在长弓追翼百鬼夜行的营寨中。”萧瑟听着他这动静提醒道，“稍不留神别说救雷无桀了，咱仨都得撂在这儿。”

苏禾点点头，一脸认真，“所以说我们什么时候端了这个老窝？”

“......”萧瑟面无表情地瞪了无心一眼，都是这个家伙把她给带坏的。

无心无辜地眨眨眼睛，小和尚明明什么都没有说，跟小和尚有什么关系。

“我们都不知道这寨子里面有多少高手，端什么端。”萧瑟双手环在胸前，示意无心说话，“你打算怎么救人？”

“走一步算一步呗，总会想到办法的。”言下之意似乎是还没做好打算，“不过当前最重要的，是要先抓个舌头，好问一问雷无桀到底被关在哪儿了。”

就仿佛设定好了一般，无心话音刚落，就有两个醉酒的马贼从三人隐藏的木桥上走过。

“真开心哪！”

“吃饱喝足我们去看星星！”

萧瑟望着无心，“舌头来了。”

苏禾在心底暗叹一声他们真有闲情逸致，面上倒是庆幸，“真好，送上门来的都不需要我们去找了。”

无心笑了，单手竖于身前，“罪过罪过。”

下一秒利索地敲晕了一个，苏禾拎着手里的另一个马贼把他扔到了稻草丛里藏了起来。

至于无心手上的那个马贼就有点惨了，被无心装在桶里浸在了井水里，正被喊话，“什么时候想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一声我拉你上来。”

无心说完，又将井桶往下沉了沉。

苏禾见此双手合十，“我佛慈悲，确实罪过。”

萧瑟则觉得这样还更麻烦一些，“你不是会心魔引吗，怎么不用啊？”

无心头也没回，“累。”

这样折磨人的手段，萧瑟不禁怀疑，“你真是在寒水寺长大的？”

直起身的无心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是寒水寺，还能是哪里人？”

“你身上有罗刹堂的武功秘学，这的确会引起江湖人窥伺，但还不至于让无双城这样的势力大动干戈，更别说是天外天了。”

萧瑟转头没看无心，“十二年前天外天战败与中原各大派签下锁山河之约为期十二年。十二年之内天外天的任何人不准踏入北离。我没记错的话，当年还有一个五岁的质子。”

“其实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无心脸上的笑意随着萧瑟的叙述渐渐消失，他仰头看向月亮，“你们总觉得我是什么大人物，但其实，我不过是寒水寺里一个有些顽劣的小弟子罢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萧瑟看了眼一旁沉默的苏禾，再次唤了声小和尚，“无心。”

无心依旧看着月亮，轻轻叹了口气，“什么？”

“你要是再不拉他上来...”萧瑟淡淡道，“他就死定了。”

沉浸在思绪中的无心突然记起被自己遗忘在井里的人，“糟了！”

被拉上来的马贼吐了口水，连忙跪地求饶，“高僧饶命！大侠饶命！女侠饶命！”

“好了，告诉我吧。”无心打断他，“你们今天下午抓的人，被关在什么地方了？”

原本这个马贼还打算装傻，但当注意到无心看向井口的视线后，后怕又不情愿地全盘托出，“凡是被绑的肉票都关进地牢里了。”

无心满意点头，接着打探消息，“你们这长弓追翼百鬼夜行都有多少高手？什么境界？”

“我们这儿武功最高的就是大当家的。不过前两天寨里来了一个人，我看应该是个高手，大当家的对他相当得尊敬！还称呼他为公子。”

套出了需要的情报，无心再次将他劈晕，也扔进了稻草丛里。

轻松解决地牢的守卫并拿到钥匙，三人畅通无阻地潜进了地牢之中，救出了雷无桀。

雷无桀高兴地走出牢房，“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救我！”

萧瑟在他近身时就察觉出来，“你喝酒了？”

“对！”雷无桀记起来，“刚刚有个兄弟就关在我隔壁，就是他给的我酒。我还说把他救出来来着，他就被人给带走了。”

萧瑟顺着雷无桀指的方向，看到了牢房里桌上摆着的酒杯，走了进去。

无心看了看四周，调侃道，“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在牢里还有酒喝。”

“可是。”苏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兄弟如果也是和你一样被抓来的，哪来的酒？”

“我也问了，但他没告诉我。”雷无桀挠挠脑袋，这才反应过来，“对啊！他哪来的酒啊！”

萧瑟端起酒杯一闻便知，是天启城碉楼小筑的秋露白。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喝这么名贵的酒？

萧瑟心中有了猜想，不禁面色一沉。

“好了，不提他了。”无心也显然感觉出了不对，他不甚在意，“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真正的行动了。”

苏禾看过来，“终于准备端了这马贼窝吗？”

雷无桀闻言眼睛都发亮了一瞬，“这么酷！”

“不。”无心轻摇头，笑得神秘，“比那更有意思。”

无心将他真正的计划说出来后，他和雷无桀去马厩牵马，萧瑟跟苏禾则在一处隐秘的地方等着他们。

在苏禾背抵着墙观察有无马贼身影之时，突然听到萧瑟的问话，“你早知道他的事情对吗？”

苏禾身体一顿，转回身后背靠墙，承认了，“是。”

明明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但萧瑟却依旧有点控制不住，他的语速很快，又有些重，“你心知肚明这个水究竟有多深却依旧自愿蹚进来，你究竟为了什么？”

苏禾没敢看萧瑟自然也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紧皱的眉，复杂的眼神，以及身侧紧握却依旧没能阻止他质问出口的拳头。

苏禾抿紧了唇，即使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但心里就是莫名赌气。

却足以让萧瑟愣在原地，甚至显露出了过多的情绪，隐隐泛红的双眼，闪烁着的不敢置信与不知所措，皆是因为一句话。

“救命之恩，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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