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

两个人在昏暗的楼梯上一前一后，墙壁上有岁月的痕迹，刚刚在楼下的勇气，又因为楼道里的阴暗退却一些，幸好还有林晨在身边。

周南星抬头看看走在前面的林晨，又看看两个人握住的手，隔着衣料，皮肤的触感不能传递，温度却是毫无保留。

笃——笃——笃——

林晨敲过门，很快里面就响起一个声音，听上去熟悉的很，还带着一些虚弱。

“谁？”

“妈，是我。”

门板没有一点隔音的作用，周南星从门外都能听到门内的女人长舒一口气的声音，似乎是放下了心，很快就打开了门。

门后站着一个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色家居服的女人，看上去年纪并不算大，只是脸上有病色，眉眼之间也有疲惫。

看见林晨身后跟着一个人，女人还有些惊讶。

这是林晨第一次带同学回来，还是一个小女生，看上去有些怯生生地。

她微微笑了笑，“进来吧。”

林晨拉着周南星的手走进门，周南星回头就看见林晨妈妈的视线放在了两个人交叠的手上，周南星感觉那束目光凝成实质，像被烫到一样挣脱开了林晨的手。

周南星突然的抽回手，走在前面的林晨却像没有察觉到，顺手就把客厅沙发上放着的几本照片册子收起来。

周南星也观察到，本来有些拘谨的林晨妈妈，看到林晨的动作之后，眼神突然变得慌乱。

“怎么又在看这些东西，不是叫你丢掉吗？”

林晨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怒火，修长的手指抓在照片册上微微有些泛白。

“我……我就是看看，想留个念想。”

“嗤——留个念想，你现在身体都这样，还想着他。”

说完这句话，林晨像是彻底失去了耐心，把手上的照片册扔在客厅的桌子上，有些旧的册子因为并不温柔的力道散开一些，里面的照片也掉落出来几张。

周南星一眼看见里面出现的男人，有些桀骜不驯，跟林晨的长相还有三分相似。

“这里有点乱，我们去房间里吧。”

这话一看就是借口，客厅虽然很小，但是却没有一点杂乱，东西都归置的井井有条，屋子里还有一点淡淡的香味，像是袖子的香气。

周南星也知道林晨是在找一个借口让现在尴尬的场面被打破，于是也就跟在林晨身后。

“阿姨好。”

林晨的妈妈也恍然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

“小同学好，你们进去玩吧。”

单薄的房门关闭，也把林晨的妈妈隔绝在门外。

周南星进来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是林晨的房间，房间里还放着不少杂物，在角落里堆放着，只剩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能明显看出是林晨的东西。

没有海报，没有模型，也不脏乱差，各种意义上的干净。

“坐吧。”

林晨搬来一张椅子放着，自己回身坐在床边。

屋子里有些暗，只有书桌上有一盏台灯，虽然才是下午，但是这间屋子的窗户小不说，正对着窗户的，还是一堵墙，有些距离，但除非正中午，也不会有很多阳光洒进来。

“有些简陋，抱歉，但是也没有别的合适的房间了。”

周南星点点头，没有漏出什么表情，林晨也沉默下来，不知道怎么开口。

察觉到自己的犹豫，林晨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