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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一行人沿着石廊前进，石廊两侧是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味，不远处有滴水的声音。

“这边走。” 哈利听见洛哈特在前面轻声说。

隧道里非常安静，他们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着。哈利可以感觉到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他的头发和衣服都变得湿漉漉的了。

他们顺着隧道走了一段路，突然，哈利看见前面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那是什么？” 他小声问。

“好像是……” 罗恩刚开口，就听见洛哈特倒抽了一口冷气。

“蛇皮。” 他恐惧地说。

地上确实有一条巨大的蛇皮，足有五十英尺长，盘绕在隧道的地面上。它闪闪发光，像一条巨大的缎带。

“这么说，蛇怪确实从这里经过。” 罗恩说，声音有点发抖。

“它一定是去了上面的学校，” 哈利说，“然后又回来了……”

“我们还要继续走吗？” 洛哈特问，声音也在发抖。

“我们必须走，” 哈利说，“金妮就在下面，我们不能不管她。”

他又顺着隧道往前走，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地面，寻找着金妮可能留下的痕迹。

罗恩和洛哈特不情愿地跟在他后面。 隧道曲曲折折，转了一个又一个弯。哈利觉得他们好像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可是隧道似乎没有尽头。接着，他听到了一种声音。

“你们听见了吗？” 他说，停下脚步。

罗恩和洛哈特紧张地竖起耳朵。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哈利说。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声音越来越清晰。那是一种低沉的、嘶嘶的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滑过地面。

“是蛇怪。” 罗恩小声说。

哈利的心猛地一沉。他举起魔杖，眼睛盯着前方的黑暗。

突然，隧道里响起了一声可怕的尖叫。哈利惊恐地转过身，看见洛哈特正举起罗恩的魔杖，对准他们。

“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他说，声音在颤抖，“可是我不能让你们把我拖进这件事情里。我必须保护自己。我是个有名的人，我还有我的事业……”

“你在干什么？” 哈利喊道。

“我要给你们施一个遗忘咒，” 洛哈特说，“这样你们就不会记得我们来过这里。等我把金妮救出去，我就说我一个人找到了她，我会成为英雄的……”

他刚把魔杖指向哈利和罗恩，就听见一声巨响，隧道里回荡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洛哈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那根坏魔杖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力量，整个隧道都为之震动。松动的石头如雨点般纷纷坠落，瞬间在哈利和罗恩之间形成了一道阻隔。

“罗恩！” 哈利大声呼喊，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石块滚落的嘈杂声。他试图搬开面前的石头，可这些石头又大又沉，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挪动。

哈利的拳头砸在冰冷的石块上，指节泛白。

罗恩的声音隔着石墙传来，模糊又焦急：“哈利！你没事吧？洛哈特那混蛋自己中了遗忘咒！”

“我没事！” 哈利吼回去，声音因用力而嘶哑，“你那边能绕过去吗？”

“不知道！这隧道像是被堵死了！” 罗恩的回应里混着石块滚动的哗啦声，显然也在徒劳地尝试。

哈利靠在石壁上喘息，潮湿的空气里飘着灰尘的味道。他盯着眼前这堆顽固的石头，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 金妮还在下面，蛇怪随时可能出现，现在又和罗恩被隔开……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碎裂声从石堆深处传来，像有什么东西在内部悄悄瓦解。哈利猛地抬头，以为是二次塌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但预想中的轰鸣没有到来。那堆石头只是轻轻震动了几下，表面的碎石簌簌滑落，中间竟裂开一道狭窄的缝隙，刚好能容一个人挤过去。

“罗恩？是你弄的吗？” 哈利试探着喊。

“不是我啊！” 罗恩的声音从缝隙那头传来，带着明显的惊讶，“我刚摸到一块松动的石头…… 难道是余震？”

哈利没时间深究。他抓住机会，手脚并用地扒开缝隙边缘的碎石，硬生生拓宽了通路。当他终于钻过去，看到罗恩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刚掰下来的小石子，满脸困惑。

“管它是什么原因，” 哈利拍掉身上的灰，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们得继续走。”

两人没再耽搁，顺着隧道往前跑。刚才那阵震动仿佛从未发生过，只有石壁上新鲜的裂痕，证明着那道缝隙的出现并非幻觉。

——* 隧道暗处 *——

菲利克斯收回魔杖，指尖还残留着施展无声碎裂咒的麻痒感。他和德拉科躲在一个拐角后面，阴影恰好遮住了他们的身形。

“你刚才……” 德拉科压低声音，眼里满是惊讶，“为什么要帮他们？”

“我不是在帮他们。” 菲利克斯的目光追随着哈利和罗恩远去的背影，灰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我只是不想让一条破隧道，挡住我们看结局的路。”

德拉科皱了皱眉，却没再反驳。刚才他确实捏了把汗 —— 如果哈利他们被困死在这里，那密室的秘密恐怕真要烂在地下了。

他瞥了眼菲利克斯，对方脸上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弹掉了袍角的灰尘，而不是帮两个格兰芬多打通了生路。

“走吧，” 菲利克斯率先迈步，“再慢些，就赶不上看波特怎么对付蛇怪了。”

两人继续跟在后面，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隧道越来越开阔，空气中的腥气也越来越浓。当他们转过最后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 巨大的石柱支撑着穹顶，无数蛇形雕像盘踞其上，绿色的宝石眼睛在昏暗中闪烁。

哈利正对着一本悬浮的黑色日记大喊，罗恩晕死在地上，一个红发女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本日记的页面上，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是血迹。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菲利克斯靠在一根石柱后，声音轻得像叹息。

德拉科握紧了怀里的银镜，镜面反射出哈利紧绷的侧脸。他忽然明白，菲利克斯刚才的举动，或许根本不是为了帮谁，只是想让这场围绕着斯莱特林密室的闹剧，能有一个配得上它传说的结局。

而他们，是这场结局最好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