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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罗恩碰到了洛哈特，他们让洛哈特走在最前面，沿着走廊往前走，经过墙上那些闪闪发亮的文字，来到桃金娘的盥洗室。里面的气味比平时更难闻。大朵大朵紫色的霉菌在墙上疯长， 一个水龙头正淌着黑色的液体，淅淅沥沥地滴在下面的石地板上。

——* 桃金娘的盥洗室 *——

冰冷的瓷砖地面泛着潮湿的光，水龙头滴下的水珠在空旷的盥洗室里敲出单调的回响。

哈利和罗恩喘着粗气冲进来时，角落里，一个穿着灰色校服的幽灵正背对着他们抽泣，正是哭泣的桃金娘。

听到脚步声，桃金娘猛地转过身，浮肿的眼睛瞪得溜圆：“噢，是你，” 她看见哈利，说道，“这次你想要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桃金娘。”

桃金娘的抽噎突然停止了。她显得非常震惊，还有几分得意。

“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觉得它跟密室有关。” 哈利说。

桃金娘的眼睛猛地睁得老大。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她兴奋地说。

“你是在这里死的，对吗？”

“没错，” 桃金娘说着，挺起胸膛，脸上容光焕发，“就是在这里，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当时正在哭，因为那个可恶的奥利夫・洪贝嘲笑我戴眼镜。我从这里的一个抽水马桶间里跑出来，对她说，她既然这么喜欢我的眼镜，我就把眼镜摘下来，送给她，让她把眼镜戴到她那肥肥的鼻子上……”

“后来呢？” 哈利问。

“后来她就把我推进了一个抽水马桶间，还把门锁上了。她说我整天在别人面前哭哭啼啼，叫人恶心。然后 ——” 桃金娘压低声音，“我听到有人进来了，一个男孩的声音。他在自言自语，好像在搜寻什么东西。于是我打开门，想把他赶走，我说，这里是女生盥洗室！接着 —— 我就死了！” 桃金娘带着一种可怕的、自鸣得意的神情说。

“你怎么死的？” 哈利问，尽管他觉得自己能猜到答案。

“我不知道，” 桃金娘说，语气神秘兮兮的，“我只记得看见一双大得吓人的黄眼睛…… 我的身体好像被提了起来，然后就飘走了……”

“它就从这里消失了？” 哈利说着，低头望着抽水马桶间的地板，努力想象一条巨蛇从这里滑走的情景。

“肯定是消失了，” 桃金娘说，“我琢磨它大概是顺着管道钻到下面去了。当时这里到处都是水，因为他把水龙头都打开了。”

“你是说，它能在管道里活动？”

“当然啦，” 桃金娘说，“管道里四通八达，能通到城堡的各个地方……”

哈利低头盯着面前的石地板，思索着。如果蛇怪确实是顺着管道钻到下面去了，那就意味着它可以从一个盥洗室钻到另一个盥洗室。

哈利环顾四周。桃金娘所指的那个抽水马桶间前的水池看上去再平常不过了。他走过去，拧了拧水龙头，什么也没有流出来。接着，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水池的边缘，发现上面刻着一条小蛇。

哈利注视着它，心脏怦怦地跳动着。他能感觉到罗恩和洛哈特都在身后紧张地望着他。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他盯着那条刻出来的小蛇，用蛇佬腔轻声说：“打开。” 什么也没有发生。哈利又试了一次。“打开。” 龙头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开始飞快地旋转起来。接着，整个水池慢慢地沉入地下，消失不见了，露出一根粗大的管道，足以让一个人钻进去。

“梅林的胡子……” 罗恩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 密室入口？”

“看来是了。” 哈利握紧魔杖，杖尖的光芒在黑暗中抖了抖，“我们得进去，金妮可能就在下面。”

罗恩的腿在打颤，但他还是梗着脖子：“我跟你一起。” 只是声音里的颤音藏不住 —— 谁让他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蜘蛛，而这入口看起来比禁林里的蜘蛛巢还要阴森。

他们顺着管道滑了下去，进入了密室。 管道里又黑又潮湿，空间狭窄，他们只能紧紧贴在管道壁上，顺着湿滑的石壁往下滑。

周围不断传来滴水声和他们自己的喘息声。最终，他们滑到了一个潮湿的地面上，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条昏暗的石廊中。

——*——*——

石砖地面的潮气还没散尽，菲利克斯和德拉科赶到时，只看到敞开的管道口像一张沉默的嘴。

“又是谁？” 桃金娘浮在半空，“今天这地方真是热闹。”

德拉科没理会她，无意识地攥紧魔杖，看向那个黑黢黢的洞口：“他们已经下去了？”

“不然呢？” 菲利克斯走到洞口边，弯腰观察着内壁的刮痕，“看这些痕迹，应该才下去不久。” 他直起身时，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

德拉科皱起眉：“我们还要跟下去？下面可是……”

“是斯莱特林的密室。” 菲利克斯打断他，“难道要让格兰芬多的人替我们揭开自家的秘密？”

他从袍角撕下一小块布，用魔杖尖端沾了点洞口的湿气，布片瞬间泛起淡淡的绿色，“蛇怪的鳞片分泌物，看来我们没猜错。”

德拉科的喉结动了动。他小时候听父亲说过密室的传说，那是斯莱特林纯血荣耀的象征，可此刻洞口散发出的腥气里，只有令人窒息的阴冷。

但看着菲利克斯已经半个身子探进洞口，他还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管道里比想象中更狭窄，湿滑的石壁刮着袍角，冰冷的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滴。

菲利克斯在前面开路，念了句 “荧光闪烁”，莹白的光芒在他杖尖亮起。

“抓紧边缘，” 他的声音在管道里撞出细碎的回音，“下面的落脚点不太稳。”

德拉科刚想说 “不用你提醒”，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往前踉跄了半步，恰好撞在菲利克斯背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绷紧的肩线，还有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体温 。

“小心点，小马尔福少爷。” 菲利克斯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却伸手往后扶了他一把，“在这里摔断腿，可没人会给你送南瓜汁。”

德拉科挣开他的手，耳尖在昏暗的光里泛出点红：“啰嗦。”

管道底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腐烂植物的气味，远处隐约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夹杂着某种沉重的、拖拽东西的声响。

“往这边走。” 菲利克斯示意德拉科跟上，脚步放得极轻，“洛哈特的声音，他在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