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9）

这边。

李寒衣因赵玉真不以为然的态度而愤愤出剑，卷走了桃树上所有盛放的花瓣，欲激怒他，快些来一场比试。

另一边。

刚给母亲与祖父上完香的神玥，走出房门，瞅着频频发出声响的方向。

‘一大早的，他又在闹腾什么？’

她如此腹诽着，余光却捕捉到了一个匆匆飞跃隔壁屋檐的身影。

观其形体，似纤纤女子。

‘那是谁？’

眼瞧着那人消失不见，神玥心下疑惑。

不过很快，另一个身影就翩翩落进她的院子，直奔她而来。

“阿玥，我的桃子没了！”

少年急匆匆地跑到她身前，一脸委屈地控诉道：“有个好无礼的姑娘突然闯进我的院子，说是要问剑。偏生不巧，我那时正用离火阵心诀催熟桃子，使不了剑。”

“我让她稍等半个时辰，结果她居然直接将桃树上的花全部打落了！”

“一见前功尽弃，我也怒了。可我没想到，那一剑会将她的面具给劈掉，吓得她转身就跑。”

“……”听他毫不磕巴地说完这一长串状告之词，神玥蹙着眉，语气平平地问他：“那姑娘是谁？怎会特意来找你问剑？”

赵玉真想了想，“我记得……她说自己是雪月城的什么寒衣。反正两个名字放一处，听着挺冷。”

“至于她为什么来找我？”他又想了想，不确定道：“好像是因为我是望城山开山以来最年轻的天师，在江湖上有些名头，她才想来与我切磋切磋吧。”

山下的那群江湖人士，似乎很喜欢去找强者过招。

用剑的去问剑，用枪的去问枪，用刀的去问刀。

忙碌得很。

“对了，为了上山，她还刻意换了男装、贴了胡子，但依然没逃过我的法眼。”

说到这儿，他的表情有些得意。

看向神玥时，似乎又有几分想要得到她夸赞的邀功意思。

神玥见怪不怪，敷衍地迎合道：“那你可真厉害。”

闻言，赵玉真高兴地仰仰下颌，唇角弯起。

“那是。”

对他这副模样表示没眼看的神玥，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你说她毁了那一树桃花，桃子也不成了，那我们的赌约是不是算你输？”

半个月前。

赵玉真拿了本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曲谱给神玥，说是特别想让她看看，试试能否吹奏。

神玥没有立即应下。

她如今已是大逍遥境界，加之卓越的音律天赋，无论是哪种曲谱，只需过一眼便能毫无瑕疵地吹奏出来。

而且只要她想，任何曲子都能变成杀人于无形的冥歌。

可她偏偏想逗一逗赵玉真，看他着急。

几番纠缠之后，他们最终定下赌约。若赵玉真能在寒冬腊月种出桃子，那神玥便收下他的曲谱，吹奏一曲给他听；若不能，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为此，赵玉真可是回去自己的院子翻找了好久，才找到压箱底儿的望城山心法秘籍，闭关好几日给琢磨明白了。

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

那桃子还没结果，就被闯入者给削得片花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