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杨博文带着左奇函来到防守圈王橹杰的秘密空间，王橹杰正好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些医疗垃圾准备偷偷扔出去。

杨博文呦，小困困，给张函瑞做完手术清醒点了吗？

杨博文不要脸似的往王橹杰身上靠，没想到一向洁癖的王橹杰也往他这边凑。

杨博文诶！诶诶诶……使不得使不得，你这刚做完手术我怕有啥病毒粘上我呢……

杨博文被王橹杰吓得连连后退，他可不想粘上什么莫名其妙的病，然后张桂源又要像前段时间那样，因为自己没听王橹杰的话，在左奇函的手术室里粘上什么莫名其妙的病毒，然后张桂源就一直躲着自己，啥都不然自己干。

杨博文想到这儿心里就难受。

王橹杰知道哥刚做完手术就好，当心哥回去从手术室拿把刀往你肚子里捅。

王橹杰恐吓到道，不忘叮嘱一旁的左奇函。

王橹杰你先别进去哈，那边儿有防护服，我是打过疫苗了的才不穿防护服的，你可不一样，刚做完手术，知道了吗？

左奇函嗯……

左奇函和杨博文换好防护服，走进手术室，看见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张函瑞。

左奇函默默地抓住了张函瑞的手。

王橹杰搭把手把他推出去。

三人将张函瑞推到隔离室里观察，需要观察几天，确定张函瑞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且不会再有什么传染病毒，才能放出来与人接触。

左奇函和杨博文消杀过病毒，杨博文收到张桂源的命令还有要事处理，就先走了，王橹杰还要给别的由人类改造而来的机器人进行手术——没办法，这类机器人没有像陈浚铭和张函瑞他们那样经过多次改造，太脆弱了。

左奇函就站在与张函瑞一墙之隔的走廊里，透过透明玻璃，他看到张函瑞的胸膛微弱的起伏着，一旁的机器显示张函瑞的心率在缓慢的恢复。

眼泪打湿了眼眶，这些天日思夜想的人就这样以如此虚弱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没办法接受，如果张函瑞没有坚持的住的话……他不敢想……

他靠着这面巨大的透明玻璃，缓慢的滑落，跌坐在地上。

还好，目前一切的结果都算不上坏。

——

左奇函是被背后玻璃敲打的声音吵醒的。

心头涌上一丝紧张和期待。

他紧张如果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怎么办？

他期待如果张函瑞能够真的醒过来……

回头，张函瑞身上还插着几只吊针，他拔掉了呼吸机，拖着吊水的杆子走到了玻璃前。

张函瑞哭了，眼眶通红，却又笑着，将自己的手搭在了玻璃上，手掌的周围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那一刻左奇函再也没绷住，眼泪决堤，如同开了洪的大坝，泪水再没收住，夺眶而出。他把手搭在与张函瑞手掌对应的位置，看着眼前的一切不似梦境，乎的也笑了。

左奇函瑞瑞……

玻璃隔音，张函瑞听不到左奇函叫自己的声音，看着左奇函的嘴型，知道他在叫自己，便在面前的的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玻璃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另一只手在玻璃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两个字：

阿左

左奇函点点头。

左奇函我在……阿左在……

眼泪怎么也收不住，张函瑞把两个字擦掉，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左奇函现在的面孔：

瘦了，真的瘦了很多，脸色都变得有些蜡黄，胡茬都冒了出来。

张函瑞我爱你……

张函瑞知道左奇函看得懂他的嘴型，真诚又小心翼翼的重复着……

张函瑞我爱你……

左奇函再也坚持不住，他缓缓蹲下身来，双膝分开，膝盖落地，双手仍旧搭着玻璃，垂下头，痛苦地留着眼泪。

张函瑞无措，跪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玻璃，好像这样就能够穿透这面玻璃，拥抱住面前这个脆弱不堪的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