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脚发酸

吃晚饭的时间，白正擎羡还没有回家，等她都睡着了，他才带着一股酒味闯了进去，进去后，就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连衣服都没有换，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大喊大叫，完全没有醉酒的样子。

一阵阵的醉意袭来。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了一场倾盆暴雨，雨水敲击在台阶上，如玉珠落玉，声音清晰可闻。

原本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夜晚，可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让她有些烦躁。

蒋心好不容易才将被子一掀，光着脚丫从床上跳了下来。

冰冰的石板踩在脚下，一股寒意从石板上冒出来，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屋子里一团漆黑，她只好又点了一盏油灯，这一次，她看清楚了那个如同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的男人。

她身上的衣服，衣领上，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蒋心走到他身边，将他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闻了闻，“你在青楼喝酒，若是喝醉了，为何不好好睡一觉，反而要赶回去，是不是太累了？”

她拿出一只茶壶，一只手分别在白正擎羡的面庞两侧，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将已经凉掉的茶水倒入口中。

喝完了茶水，蒋心双手环胸，坐在床沿上，有些不知所措，她习惯了别人服侍，却从来没有服侍过别人。

蒋心在那里呆了片刻，终于放弃，转身回到自己的床榻前，拿了一条被子给白正擎羡扔了过去，她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妥，只好弯下腰，将被子铺好，给他披上。

做完这一切，蒋心才转过身，可还没等她离开，她就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只好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搬过桌子，将自己的身子挪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她蹲在自己的旁边，拉开被子，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取了下来，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幸亏白正擎羡从头到尾都没有彻底沉沉睡去，她轻轻一劝，这个男人就很听话的让她帮他把衣服扒光了。

她终于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个精光，正欲离开，忽然间，她感到一股清凉之意袭上心头，她的手猛地一紧，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便觉得身体一沉，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然后，那人将她打了个转，给她披上了被子。

蒋心整个人都被他搂在了怀里，只能露出一颗小小的头颅，却是让她，忍不住，就会冲到他的面前，撕烂他的脖子。

只是，蒋心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她打了个哈欠，靠在景容的肩头，找了个位置睡觉。

房间里，蜡烛的火光还在燃烧。

直到她的气息变得平静，她才缓缓的醒了过来，他低下头看着她，想着她可能会很难入睡，于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重新将她搂进了自己的胸膛里，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罗汉床太过狭隘，根本承受不住他们的动作，第二天一早起来，蒋心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隐隐作疼，整个人都不好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微微一动，长发被她的动作撩起，疼的她浑身颤抖。

蒋心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是个意外，可是等她再一看，却见白正擎羡已经醒来，此时已经将她按在地上，揉着她的发丝。

他在她的手指上缠绕着，一次又一次，难怪她会这么疼。

蒋心试图将自己的发丝抽出来，然而，她的双手双脚都被人按在地上，根本无法挣脱，她只是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你有完没完？”

“如果我说没有呢？”白正擎羡慢条斯理地笑了一声，丝毫不在意她的恐吓，“昨日，我喝醉了，昏昏沉沉的，听到一个声音，让我去青楼喝醉。”

蒋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若真是我，那便怎样？”

白正擎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应该也经常来青楼了。”

“不错，我曾经在青楼喝酒，大秦的美人，都是风华绝代，和肃州那些穷乡僻壤的女子，根本没法相提并论。”蒋心说得极为平静，但这种平静，落在他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还以为，你的家族很严厉呢。难道你还想让我们家族的女子，在青楼中享福不成？”白正擎羡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她的发丝，他感觉再和她计较，会被她活活气死。

蒋心也是直起身，身体慵懒地靠在一张茶桌上，“虽然族法严厉，但也无妨，只是不能让人知道罢了。”白正擎羡被她说的心烦意乱，索性不再理会她，起身又找了一套新衣服穿上，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蒋心的声音：“你昨晚喝酒，身上都是酒气，好难闻。”

“你自己也就罢了，还想把我也拖下水。”

白正擎羡低头嗅了嗅，忽然皱了皱眉，果然如蒋心所说，这股味道很难听。

他将衣服放在地上，正要离开，却猛地顿了顿，回头瞪着蒋心的双腿，“你光着脚，是什么允许的？”

蒋心一脸天真的看着他，一个箭步窜到床边，两条腿垂在身侧，晃来晃去，“昨日你回家的时候，灯已经灭了，我什么都看不清，只好光着腿。”

白正擎羡皱眉喊道：“穿上。”

“你现在就让人送来清水，我要洗个澡。”

白正擎羡看了她半天，终于无可奈何，只好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打开房门，命人送来一盆温水。

等两人将所有东西都整理好，时间也快到中午了，中午才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

洗过澡之后，蒋心只觉得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她拿着毛巾揉了揉头发，又看了一眼正在床榻上读书的男人，想了想，她走到他身边，将他的衣服盖在自己的身上，揉了揉：“让我暖和暖和。”

白正擎羡身体一僵，最后也没有对她怎么样，任由她躺在自己怀里，一觉就睡了一整个上午。

一直到天亮，蒋心才悠悠醒来。

白正擎羡丢掉了手里的钢笔，把她的脑袋托到肩膀上，问道：“你这一觉，可还好？”

简简单单的一声招呼，却让蒋心觉得有些烦躁，她擦了擦眼睛，打了个哈欠，道，“尚且。”

白正擎羡再次说道：“我双脚发酸。”

蒋心不情愿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哦。”

白正擎羡强忍着砸东西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今天韩雍让你过去一次，他要帮你换个药膏。”

蒋心闻言，立刻抬起手，揉了揉被纱巾遮住的脸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看你，你不是在睡觉吗？白正擎羡一把将她从罗汉榻上一提，从她身上下来，绕到了一面帘子后面，将她放到了梳妆的镜子前面，“随便弄弄，随便些就行。”

她看了看自己垂在脑后的头发，随手用梳子梳理了一下，然后用一支簪子扎了起来，很是简洁，也很有效率。

白正擎羡颔首，把她推到一边，然后坐到了板椅上：“好好梳。”

蒋心看了一眼被他硬生生拉过来的头饰和梳子，掐了掐，道，“我这就给你找个侍女过来。”

白正擎羡轻描淡写的说：“你来。”

蒋心本想说她不会，但脑海中却是一道闪电划过，她记得自己曾经给他梳理过头发，强忍着怒气，缓缓走到他面前，问道：“怎么梳理？”

“就像你以前一样。”

两人来到了救世大殿，此时已经是月华朦胧。

韩雍美滋滋的吃过早饭，正准备翻阅一下医学书籍睡觉，却听到自己的竹帘被掀开，他侧耳倾听，却听到白正擎羡牵着她的手，在月色下，院子里一片寂静。

韩雍盯着那本书看了许久，才将它放在了自己的面前，问：“为何还没看清楚？”

“当时烈日炎炎，她又不喜欢炎热，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白正擎羡把人拖了进去，大大咧咧的在矮桌旁坐了下来，“再说了，你今天让我把她带来，又没说什么时候到。”

韩雍烦得不行，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书本：“你要是来迟了，估计我都要睡觉了。”

“这么好的日子，你一个人过夜多无聊，要不，我给你点钱，你带着三少爷一起去青楼，好好享受一番？”

没来由的，韩雍浑身一颤，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是如何得知我们去过妓院的？”

“是不是昨天晚上，你的衣服上还沾了不少胭脂水粉？”蒋心笑了，“难不成，还要等王爷从青楼里接了几个女子回来，我就能得知，王妃和王妃在青楼里玩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