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冰】悸动

“娘亲——”叶冰裳一梦惊醒，在察觉这是场梦后抬手想捏捏自己的太阳穴，不仅发现无悲无喜的澹台烬坐在自己床前，还注意到自己紧紧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叶冰裳立刻脸红到耳朵根，连忙松开了澹台烬的手。

  “你这梦可没把孤的手给掰歪。”澹台烬十指交叉拉伸，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

  “多谢王君的照料。”叶冰裳对着澹台烬柔声致谢。

  澹台烬却将自己的上半慢慢贴近她，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到底都梦到了些什么，为何孤每次见你做梦都会流泪？”

  “人生十之八九总难以有如意的地方，妾是个爱感怀的人，总为一些过去的遗憾感伤，让王君见笑了。 ”

  澹台烬伸出手轻轻托着她的后脑勺，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兰安姑姑以前教过孤，说若是心里难受就这样找个人贴下额头，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心情就会好点了。”

  叶冰裳原是很排斥自己与别人身体接触，但现在抬眼盯着一脸诚挚的澹台烬，心里竟涌现出一丝异样的悸动。

  “总听王君谈及兰安姑姑，相必一定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叶冰裳轻轻闭上了眼睛，顺从地感受着澹台烬额头传递给自己的点点余温。

  “她和你一样饱读诗书，在她没有背叛孤之前，孤一直都想着以后会是给她养老送终。”

  “那后来王君是如何处置她的？”叶冰裳顺着澹台烬的话茬继续问了下去。

  “孤把她的四肢砍去，做成了人彘，扔到了蛇窟里。”澹台烬语气十分轻快，好似与她只是话着家常，而不是在说一条人命。

  叶冰裳连忙吓得挣脱开澹台烬的手，畏惧地往后退了退，一双清澈的眼紧紧盯着眼前这个残忍至极的疯子。

  澹台烬对叶冰裳表现出来的害怕十分不悦，他原以为叶冰裳和别人不一样，是懂他的所作所为的。

  澹台烬伸出手紧紧掐着她的后脖颈，迫使她与自己鼻尖对着鼻尖，“你怕什么，难道你也想背叛孤？”

  “妾不敢。”

  “叶冰裳，你现在是寄人篱下，仰仗着孤的鼻息过活，取悦孤，让孤觉得你有趣，你才有活下来的资本。”澹台烬歪着头，眼皮下垂盯着她柔软的唇。

  “妾明白。”叶冰裳弱弱地回应了一句。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澹台烬松开了他的手，甩袖直接离开了。叶冰裳看着澹台烬的背影，一手撑着床面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突然胸口传来白日里那熟悉的绞痛，仿佛是有一把刀一点一点凌迟着她的心，从胸口贯穿到整个身体。

  叶冰裳咬牙蜷缩在床上，忍受着胸口痛，眼角挂着泪水，心中只有一个念想:

  「一定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