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人不免又谈论起这次的案子。当提及叶歌蕊和薛琼时,白幼宁放下刀叉,一脸感慨地说道。
白幼宁爱情可真伟大。他们一个临死前都在替爱人打算,另一个呢,苦苦寻求真相,只为让对方得以安息。
白幼宁【小声嘟囔】唉,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遇见自己的Mr Right。
路垚别做梦了,谁会眼瞎看上你呀。
路垚头也没抬,语气平淡的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白幼宁路三土,你活腻歪了是吧!
随着一声怒喝,只见白幼宁恶狠狠地将餐巾丢了出去,却被路垚轻松躲过。
路垚【贱兮兮道】哎呀,没砸着。
这下白幼宁更气了,猛地一拍桌子,伸手就要挠他。路垚自然不会坐等挨打,两人当即在客厅展开了一场你追我逃的“殊死搏斗”。
乔楚生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该吃吃该喝喝,由着他们闹腾。
霍锦惜却没了继续待在这儿的心思,起身看向乔楚生,淡淡道。
霍锦惜我先走了,你慢用。
乔楚生瞥了眼她那没动两口的牛排,赶忙抓起外套,追了出去。
人姑娘就住在隔壁,不过几步路的功夫,都准备关门了。
霍锦惜还有什么事吗?
四目相对,乔楚生看清了她眼底的疏离与不耐,急得脱口而出。
乔楚生我担心你。
话音刚落,便懊恼地抿了抿唇,撇开脸,暗恨自己怎的如此笨嘴拙舌,平常也不这样啊。
霍锦惜则被他近乎直白的坦诚给弄得微微一愣,周身的清冷气质柔和了些许,却还是敷衍道。
霍锦惜我就是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抬手关了门。乔楚生见状只能难掩失落地转身离开。
另一边,路垚和白幼宁终于休战,双双累得瘫倒在沙发上,这才发现家里剩他俩了。
……
夜色如墨,浸染了整间屋子,唯有几簇烛火在黑暗中轻轻摇曳,
霍锦惜自回来后便一直蜷缩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烛光在她的侧脸悄然划过,勾勒出明灭交错的轮廓。
良久,她的思绪渐渐回笼,眸光氤氲,视线落在了脚边散落的两张纸上,面色晦暗复杂。
其中一张,是新月饭店专程寄来的拍卖会邀请函。
她曾对新月饭店的老板尹珩有救命之恩,因着这个缘故,无论是寄拍还是寻宝,凡她所求,新月饭店皆爽快应允,当然也没少挣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没查到尹新月老爸叫啥,就编了一个。
此次拍卖会,更是大手笔地一口气拿出蓝蛇胆、麒麟竭、鹿活草三样奇珍作为压轴拍品,又怎会漏了她这个重要客户呢。
另一张是解九发来的电报。
自从离开了长沙,她就没再回去过,与故人也都几乎断了联系,除了解九。
当年,她是走了解九的路子才得以顺利出国,并在他的引荐下结识了托尔,因此两人时有书信往来。
起初解九总会将长沙城内发生的一些要事告知于她。
比如,那个名唤张启山的年轻人,不仅一跃成为九门之首,且又是长沙的布防官,谁见了都得尊其一声“佛爷”。
又比如,二月红要成婚了,新夫人是个卖面的丫头。
刚收到消息时,尽管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但她心里仍不免泛起酸涩的涟漪。
然后她是怎么做的呢?哦,想起来了。她将一枚成色极佳的汉代白玉龙凤佩托解九代为转交,权当是送给新人的贺礼。
解九那厮估摸着是察觉出了她的态度,从此信中很少再提起有关九门或者二月红的事。
日子长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放下,结果这封突如其来的电报,打破了平静。
电报的内容倒也简单,只说二爷夫人病重,一行四人即将前往北平新月饭店求药。
她明白解九的意思,虽说神医华千道曾给丫头开了张治病的方子,眼下就差一味鹿活草了。但能多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看诊总是更为保险稳妥,却又不好直言,毕竟那可是“情敌”呢。
而作为“过来人”,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张启山三点天灯,得觅良缘,二月红散尽家财,却挽不回爱妻的命。
换言之,若无意外,丫头的生死就只在她一念之间。
若救,丫头可活。
若不救,她则必死。
解九还真是会给她找麻烦,想躲都躲不掉。思及此,霍锦惜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捡起地上的邀请函,目光变得深邃而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