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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醉酒

长安恰逢秋

彼时,北辽王府。

世子澜桑拿着北辽王爷的亲笔书信一脸懵逼:“墨羽,这什么情况,父王在信里说送来一个男宠,还嘱咐我养起来。”

暗卫接过书信二脸懵逼:“属下也……也不知道,您……您看着……着办吧。”

“不知道你也敢来见我?你是不是给我爹说什么了。”澜桑眨巴着一双栗红色的眼睛,反手敲了墨羽脑壳一下。

“主……主砸,属下……下不敢。”墨羽冤枉的抱住脑袋,紧了紧束发带:“属下……只负责传信。”

“说好的卧薪尝胆呢?如今却让我做个有断袖之癖的废物。”澜桑颓废的趴在八仙桌上,敲敲桌面:“倒杯茶。”

“好……好嘞。”好在墨羽已经被使唤习惯了,端茶送水的不在话下。

墨羽也拿起信看了看:“不过……能……能让王爷冒着被参奏风险送入京师的人……人,绝对不可能只是个玩物。”

澜桑吹了吹茶碗边的茶沫,一股水汽升腾起来,笼罩住他意味深长的目光:“是啊,我们要如虎添翼了。”

“那……那太好了,王……王爷威武,属下求之不……不得。”墨羽憨憨的发出嘎嘎嘎的笑声,青黑面纱下的脸都笑成一朵花了。

“墨羽啊。”

“属……属下在。”

澜桑哭笑不得:“你以后叫墨鸦吧。”

“?”

澜桑撂下茶碗:“早就想给你毒哑。”

“为……为啥啊?”

澜桑闹心的摘下墨羽蒙面的青纱,不得不说,这个暗卫是货真价实的狼族人,麦色皮肤,刀削般的五官和靛蓝色的深邃双眸都属上等,惹得王府上上下下的侍女丫鬟都青睐有加。

澜桑调侃:“不要让嘴糟蹋了你这张脸……不然以后可讨不得媳妇了。”

“为……为啥啊?”

“好了,你退下吧。”

“为……为啥啊?”

澜桑转转扳指,默默闭上眼:“别人放肆你放屁,赶紧滚。”

“遵……遵命。”墨羽纵身上了屋顶,瞅了瞅白花花的雪片子,又下去加了件白色的夜行衣和棉袜。

“殿下,有塞北的贵客来了,在前厅侯着。”王府总管走进来,笑的油光满面。

“在正厅接待,转告他们我更完衣就到。”

更完衣澜桑带上墨羽来到前厅。

见礼完毕,温九枫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桌案后。

上官谙语气如常的介绍情况:“臣奉老王爷之令送温公子入京,剩下的世子殿下可自己询问温公子,臣不便透露。”澜桑点点头,他们二人是旧交,也知道上官谙到京后的安排,也不必多言:“上官大夫一路舟车劳顿,殿前已略备薄酒小菜,请上官大夫笑纳。”

“谢殿下。”

上官谙走了,温九枫不适的挪动一下身体。

墨羽看向澜桑,澜桑正用手指摩挲茶碗边缘,眯起那双狐狸眼盯着温九枫看。

此时温九枫正在拍着斗篷上的一层薄雪。

在澜桑看来,温九枫整个身影因为视角变得圆滚滚的,像个裹着糖霜的山楂。

“你……你叫啥?”墨羽见主子轻咳示意,开口问道。

“温九枫。”

“王爷……爷为啥送你来?”

温九枫木然搓了搓被药水泡掉老茧的手指:“回殿下,王爷吩咐过可以留奴在身边随意取乐。”

“若过几日腻了就送到别的地方充做面首,奴绝无怨言。”温九枫补充。

墨羽皱眉,细细观察眼前这个软艳的美人。

澜桑摩挲桌角,他知道这都是父王篡位谋反的手段,只是苦了这弱冠未到的少年,事态发展至此,澜桑也只能顺水推舟的讲着骚话:“父王有心了,本世子看来,温公子容貌甚好,不知床上本领如何啊?”

毕竟做戏就要做全套,王府上上下下耳目众多,光是太子府上的探子就不在少数。

温九枫听完后起身主动勾住澜桑的脖颈,在世子身边暗卫和下人异样警惕又隐隐嫌恶的眼神中用嘴唇蹭蹭澜桑的喉结:“奴想要……殿下,我们行房可好?”

澜桑没得说,给墨羽递了跟上守门的眼神就揽着温九枫的腰回后殿了。

澜桑坐在床沿:“温公子没什么要说的吗?”

温九枫几乎是面不改色的执行着日日训练的事项,他凑近澜桑扯下自己的上衣衣衫,裹着被子半遮半掩,装着饥渴难耐的样子:“殿下。春宵苦短,及时行乐。”

澜桑指了指房顶:“墨羽在外面守着,都是自己人,很安全,但说无妨。”

温九枫迟楞一下,而后整理仪容,单膝跪地:“属下温九枫见过世子殿下。”

“不必多礼,长话短说。”

“是。属下是王爷新收麾下的第九暗卫,擅长制毒和暗杀,王爷的意思是将属下通过亲王安插在当今圣上身边。考虑到兵权归属各家亲王,故命属下除掉皇帝好使亲王为夺皇位反目相残。”

澜桑暗暗诽讥父王奸诈:“是个妙计,好个'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其次。一旦事成,属下会自请殉葬以平猜忌。若事情败露,还望殿下能及时派人灭口,属下感激不尽。”

澜桑感觉心狠狠地疼了一下,虽然这个计策很完美,兼容了最小的牺牲和最大的获利,对自己而言稳赚不赔,可眼前的少年却要将自己的尊严与生命双双奉送。

温九枫抬头,瞳孔深处是一潭可鉴的水:“殿下莫要心软,属下和所有塞北的将士一样,背负着责任和荣耀。”

掀起瓦片的墨羽听的眼眶一红,他曾是八名暗卫中最年幼的,当年自家王爷被陷害入狱时,上面几位弟兄们为了护送王爷回北辽已经尽数折去,时隔多年后添上了新人。老九,该是寓意长长久久吧,可遗憾的是也不能善了。

“殿下,王爷吩咐要假戏真做,属下来时也吃过药了。若您觉得不妥,属下会自己解决。”说话的人没什么波澜,甚至面不改色。

澜桑不解,有如此武艺,为何甘愿雌伏人下?他盯着温九枫那对柴黑的瞳孔看了很久,认真道:“不做你会难受吗?”

温九枫坦然一笑:“自然不会,殿下不必顾忌太多。”

澜桑叹气:“墨羽你也听明白了,回去歇着吧。”

“遵命。内……内啥,熄不熄灯。”

“熄,顺便把奸细引过来,让他们听清了好回去禀报。”

温九枫罕见的红了脸,手足无措的爬上床,熟练退下衣物,乖乖的跪在床上等着主子的临幸。

“好……好嘞。”墨羽摸出一粒石子精准投掷在油灯的灯芯顶上,转身去了前厅。上官谙到偏殿随意吃了点糕点,把披风烤干后告知了老管家,没等酒菜上来人就走了。

此时的长安城灯火阑珊,各式花灯的暖橘光泽与诸星分布的绛紫色天幕交织。

长安古城啊,便是那坐断秦川万家愁的君主。

路过宽敞的十字大街,上官谙看到有人搭了戏台唱戏,繁华地段的看台上前几排是上好的几张檀木太师椅,后面是茶几和雕花木墩,丞相一家座无虚席。

上官谙暗自叹息总算明白了那句“暖风熏得游人醉,错把杭州当汴州。”京都的歌舞升平,和京外的民不聊生似乎就是如此。

人头攒动议论纷纷,嘈杂人声盖着曲音听不清。

“台上那是京师名伶,也就董相国家请的起了。”一男子摇着折扇笑道。

“兄台此言差矣,不过是打赏便可朝秦暮楚的戏子,缠头是爱,以色侍人,古人说得好‘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那戏子也就台上风光一时喽。”另一男子摇头晃脑,一副穷酸书生气。

“哼,酸话。”男子把扇穗捋顺:“要是你也腰缠万贯,富可敌国,自然也愿意请最艳的角儿,风光风光吧。”

另一男子哑口无言。

上官谙平时不喜欢听戏,但还是从布景和装束看出来是《贵妃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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