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

  翩然力竭，对着窗外的虚空一击，只是徒然，看着地上飘落的信封，她不屑的笑了笑，“回礼？”

［翩然

    你我曾夫妻一场

    然你如今与情郎效力于景国

    更是痛伤我盛国子民

    吾心悲矣

    私以为

    同居盛国

    应是盛国子民

    如今屠戮之行

    实在残忍

    我过世三载

    未见你悲戚之态

    反而有新人在塌相伴

    哀哉

    叹哉

    只当姜饶痴心错付

    幸而叶大小姐慈心

    得我以新生

    你既寻得新欢

    便以此信为证

    你我恩断义绝

    从此战场相见

    各为其民

                            ——姜饶］

  “姜饶，姜饶还活着！”翩然将信纸捂在心口，呜呜的哭起来，“叶冰裳，是叶冰裳救了姜饶？她怎会如此好心？”

  床榻上的叶清宇转醒，“翩然，怎么了翩然？”

  “我……没事，丹药没炼成，我要出去一趟。”翩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清宇，匆匆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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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看着面前急色匆匆的翩然，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拿出一个杯盏，“你可要喝点吗？”

  “是你，你救了姜饶？”翩然有些局促起来。

  “是啊。”我放下杯盏，坦然的笑了笑，“其实也算不上，大家都有出一份力，毕竟他可是为我们盛国战死的将军，自然人人都希望他活过来。”

  我刻意将“盛国”和“战死”咬地重重的，翩然听了也有些恍惚，“我……我还能见他一面吗？”

  “见他？”我有些犹疑，“那信里写的不够清楚吗？他此生都不愿再见你了，若是再见，也只会在战场上，兵戎相向。”

  我摊开手，是那枚魂元丹，“你知晓这是什么吗？”

  “魂元丹？”翩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呆愣愣地回应着。

  “是，还未完全炼成的魂元丹，可魂元丹一旦炼成，便是百余名百姓的性命葬送，而那些百姓，”我顿了顿，“是姜饶拼死战场都要保护的。那么，你这是在做什么呢？翩然首领？”

  “我……”翩然只觉得过去自己随心所欲惯了，从未考虑过这些，老老实实地答了，“我不曾想过，我以为……他……已经……”

  “他死了，你便毫无顾虑地屠戮他曾经保卫的百姓；他死了，你便心安理得地去敌国做首领，领兵攻打他的母国；他死了，你便和其他人缠缠绵绵，还要美其名曰是因为像他。”我摇了摇头，“翩然，你能看清自己的内心吗？”

  “我，我是爱他的。”翩然捂着脸哭起来，“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再见见他。”

  “他还会愿意见你吗？”我叹了口气，“姜饶是我军大将，且距开战不过十日，你与他私下相见，若是再扰乱了我军部署，该如何？只怕，他更恨你入骨。”

  “我，我愿意为盛国效力，只要能和他相见，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翩然突然跪了下来，“算我求你了。”

  我别过头去，“叶清宇那般叛国的行径你当真是学了个十成十，可惜我不是澹台烬，这样随时能改换阵营的人，我可不敢用。”

  突然想起些什么，我笑起来，“你和那黎苏苏，也就是叶夕雾，关系还不错嘛，可惜，你知道姜饶为何而死吗？”

  翩然迷茫着抬头，“和她会有什么关系吗？”

  “她是神女，万物生灵皆要为她让路。”我感叹了一下，接着说，“为了她能顺利地穿越时空，她的母神早已在此地为她吸取凡人气运，而姜饶，就是那群被选中的倒霉蛋其中之一。不然，三年前，盛国势强，偏偏那一战损失惨重，不蹊跷吗？”

  “可惜啊。”我啜了一口茶，好苦，“其他的将士不能复生矣。姜饶本也该有顺遂的一生，突然横死，也是心有所念，才得以重生。他原先的所念是担心你，但现在呢，你猜他会想什么？”

  “他……他应该恨不得杀了我吧。”翩然颓然地瘫坐在地上，“我错了，可我心里真的是有他的啊！”

  “你根本没明白你为什么错！”我觉得真是对牛弹琴，“你已是千年大妖了，却连人间的情爱都勘破不了，姜饶心中有你，更有家国！人间的爱那么多，并非只有男女之情一种！”

  “是……是这样，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他。”翩然沮丧起来。

  “但凭你自己。”我又啜了两口茶，不再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