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约定时间在八点,但这会儿都十五了,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回头看了一眼伊童,用眼神示意他在外面待着,你先进去看看。他没有回答,只是眼神空洞的盯着前面的危楼,陷入沉思。
不等他回答,你一头扎进了茫茫的黑暗之中。
“嗒,嗒”高跟鞋在楼梯上踏出清脆的声响。蛛网不停的挠着你的脸 ,痒丝丝的,你不厌其烦的把它们拨开。里面死寂得好像没有人。
六楼。
到了最顶层,这儿的窗户基本没有玻璃,只剩下个框了,也没有窗帘,月光透进来,光线倒好了些。地上横七竖八的横着墙砖板子,像战场上躺着的尸体一样。灰尘积了有半公分厚。
还是没有灯。
你受过专业训练,能够敏锐的察觉后面的脚步声。
刚刚为什么没有,难道是才跟上来的吗?
你仔细听了几秒钟,发现它的声音非常轻,步调和你出奇的一致,而踩在灰尘上的声音又不如踩在楼梯上那样清脆,所以常人根本无法察觉,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理智让你克服着好奇与恐惧,没有回头。而他应该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如果他想杀你,那么在门口就动手了。
你假装磕碰到一块石砖,趔趄了几步。
可出人意料的是,你并没有听到后者慌张的脚步声——他预知了你要磕碰的动作,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完了,是个高手。
来者不善,你完全可能被就地杀了抛尸。
你一瞬间脑子里就懵了。匕首划破空气的声音就在你右脑上方。跟踪者与你的距离最多一米,而最少,已经贴着你的身子了。
就在你准备转头看他的脸时,一道男声响起
“温老板。”
天花板上惨白的灯不知道怎么就开了,一个男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斜靠在墙角。
忽然亮起的灯让你的眼睛很不适应,你眨了几下眼睛缓了缓,打量着四周,顺带往背后瞄了一眼。
刚刚跟着你对你动刀的,应该就是后面那个笑意盈盈的女人。
“你们鬼客,就是这样招待老板的?”你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悦的责问到。
“温老板,失敬失敬,我叫倪蓉,您要是嫌这个地方不成,咱换个地方谈。”
这座危楼不知道废弃了多少年了,随时有坍塌的危险,你心里觉得像阴宅,怪渗人的,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就摆了一具骨骸。
你点了点头,没再骂什么。
那个男人应该跟你哥哥差不多高,二十几岁,长得倒是风流俊郎,就是感觉太疏离了,不知道是不熟悉闷着,还是真的冷淡。
白炽灯从上面照下来,给他五官投下了柔和的阴影。
这种光线下,谁不好看呢。
这样的小郎君多的是,你拿你哥的钱,在福醍一天可以包一个酒店的。
你突然想着拿下他要多少钱,二十万福里,还是五十万?总之,没什么人能拒绝金钱的味道,他一看就是个没什么大能耐的打手,应该是比较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