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花街角有几位年轻人在下水道口看见了一具浮肿的尸体,恶心地干呕起来。
你半眯着眼睛看他们,心里没什么波澜。你朝副官伊童吐了口烟,他并不躲开缭绕的白雾,坐在桌子对面讪讪地笑,
“温爷,您来福醍以前,真在道上混过?”
“废话,裴云琅当年穷成那个鸟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他爹留的两个铺子全被他糟塌没了,他哪会跑去参军,留我一个人在黑道摸爬好几年。”
裴是你的哥哥,准确来说,你是他捡的。自他投靠了魏良丞,没几年就混的风生水起,又把你接了回去,靠关系给你买了个军官当。
伊童又自己笑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半瓶白酒,一饮而尽,
“这的酒烂的痛彻心扉,还是咱福醍小米酿好喝。”
“离家远了才知道想家嘛”,你把脚翘到他腿上。
伊童摸了摸鼻子,感叹道,
“我的爷啊,您身上的脂粉味儿闻着就太奢华了,像您这样的‘做黑市买卖的小老板’怎么可能用得起西洋贵族的香水。”
他把你的脚掀下去,认真地打量着你的白蕾丝裙,
“您这老天爷恩赐的姿色,不如喷点有那种作用的,等会谈事情好跟人家套近乎,男人嘛......”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你用高跟鞋跟狠狠地蹬了一下,痛的五官扭曲。桌子上的三个烂酒杯都晃倒了。
你没心情聊这些情色话题。
“我有自己的安排,伊童,你觉得等会来的人会是谁?”
他把烂酒杯一个一个扶正,抽出几张纸擦了桌子。
“鬼客(组织名称)那边应该查了您的底子,知道您是女人,所以应该会派个精明又会说话的女人来。”
你点了点头,抢了他的另一瓶小米酿,问道
“胖子会来吗,就是那个很精明,喜欢阴着宰人的胖子?”
“大概率会,他不久前从奎那办完事回来,现在应该闲着。”他顿了顿,又道,“我为您伪造资料的时候故意留了半年的空档期,期间我只写了去华京做生意,没有那么详尽。依鬼客的谨慎作风,他们有理由怀疑您参与了那会的特大汞毒香水杀人案,被捕入狱后又被弄了出来。”
你眨了眨眼睛,觉得他有时候还是比较靠得住。
“以防我手段狠把那两个人截了,他们会加派几个打手,是吗?”
“我不确定是近战还是狙击手,但层级不会太高,您应付得来。”
“我这种事情,找高手还是会稳妥一些。”
“所以,我们要放长线钓大的,既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说明白到底要他们干什么。一切就靠你那张嘴忽悠暗示了”
你笑了几声,凑近他耳边问道
“你想让我去钓他们招牌?”
他一拍手,感叹道,
“温爷好胆识,您多给点,或者想点别的办法把招牌的那几个约出来。只要一见面,您就往他怀里靠,再喷点那种......”
这次你没打断他,他自己却不好意思了。
“再跟我一两年,你满三十后,温爷我就给你讨个漂亮媳妇儿。不过,还有几年,先别急着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