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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归27

不思归(叶冰裳同人)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只有水滴在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听,偶尔有动物爬行的窸窣声,黎苏苏被一块黑布蒙着眼睛,此刻外面正走来一个人,朝隔壁的石室里投放一块血肉,一股腥膻味从空气中弥漫开,还带来一阵“嘶嘶”声,“勾玉,那是蛇啊?”

  

“是的,小主人,这里是一个地牢。”

  

黎苏苏心里咯噔一声,她被一股魔力莫名其妙地抓到这里来,现在就绑在地牢的石柱上。过了许久,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地叫唤了好几声,一个玄衣男子踏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她的面前,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刚刚杀过人......

  

廿木凝在四周点起火把,阴暗的地牢变得亮堂起来,少女被麻绳紧紧捆绑出的身体线条也愈发明显起来,周身还有火光的淡淡光晕。眼睛上的黑布被男子揭开,先是眼睛因充血而模糊,那张阴郁狠厉的面庞线条看似柔和,闭了闭眼再睁开后才看见他的瘦削和要吃人般的眼神。

  

“澹台烬?抓我做什么?”黎苏苏没好气地质问他,心中却不免感到害怕。

  

澹台烬的眼神充满了探究的意味,犹如嗜血的小蛇面对食物时,眼中放出的幽幽异光,幻境中的预言无一不在告诉他,他会刻骨地爱她,可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有了情丝,面对她的时候却心如一潭死水。

  

他闭了闭眼,感到眼眶干涩,冷声问黎苏苏:“初凰是你母亲,你的身体里有神髓,你是神女?”

  

黎苏苏心中一惊,他......怎么会知道?就连勾玉都为此打了个寒颤。

  

澹台烬狠狠剜了她一眼,动手扯下她腕上的镯子,就是这个东西能把紫雷引到她头上,继而放出一股弯月白光,把她送到不知什么地方去,澹台烬现在还弄不清该怎么用它,但心里很清楚这是个灵器,黎苏苏绝大部分的力量都来源于它。

  

黎苏苏紧张道:“你拿我镯子做什么?还我!”

  

“晚上来侍寝。孤高兴了就还你。”澹台烬眼角带着蔑笑,说完便大步踏出地牢,只留下廿木凝看着她。

  

一个在宫里的老嬷嬷在傍晚时把黎苏苏接出地牢,让她挑最喜欢的香料,为她熏衣物,又为她沐浴梳妆,笑着说:“姑娘皮肤真真吹弹可破,我瞧着这宫里历代的娘娘贵人,没人比得上姑娘的。”老嬷嬷在宫中多年,得摸着主子得脾性过活,如今见他后宫里除了昭华宫一个没有位分的姑娘外,这是独一个被他要求去侍寝的,宫里的人都以为昭华宫那位会是未来的一宫之主,往后可就说不准了,不管是谁,两边都不能得罪才是。

  

黎苏苏根本无心听她说话,只觉聒噪,勾玉被澹台烬夺走,她便似凡人一般,什么都做不了,更别说拿他的邪骨。

  

梳妆后,由一顶轿子把黎苏苏送到澹台烬的宫里,她低头看那一身侍寝的衣裙,又薄又透,还特意敞开了领子,露出明显的锁骨和圆润的肩膀,让黎苏苏不禁感到一阵脸热,想起体内的结春蚕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

  

澹台烬就坐在高阶上的龙位等她,只有他的身边有几朵幽暗的油灯,他坐在那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他手里把玩着勾玉,冷冷地望着她,“想好怎么让孤高兴了吗?”

  

黎苏苏冷漠的脸上,开始浮现一丝天真的笑意,温柔地对他说:“澹台烬,你不要喜欢叶冰裳了好不好,她不爱你,不会对你好,你喜欢我,我爱你,也对你好。”

  

澹台烬盯着她那双清澈的双眼,忽然有些恍惚,狐疑道:“你中了妖法?”继而轻嗤一声,轻蔑地看着她:“那就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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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烬下身已是热硬如铁烙一般,被惹得心烦意乱,抓起缠在他脚边的肚兜,扔到黎苏苏的脸上去,“下贱,滚出去!”

  

那晚黎苏苏没要回勾玉,却得到了澹台烬赏她的一床被子。地牢阴冷,一床衾被聊胜于无。

  

叶冰裳已经睡了两个时辰,凌儿忽从外面跑了进来,把她摇醒:“姑娘快醒醒,陛下要过来了。”叶冰裳抬手揉揉眼睛,窗外的月光越发亮了,叹气道:“这是他的皇宫,他想去哪就去哪,你慌慌张张做什么?”凌儿急道:“姑娘不知,陛下今夜宠幸了一个女子,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听廿白羽将军说,是陛下在夏国时的原配夫人,叫什么...叶...”

  

“叶夕雾?”

  

“对对,就是叶夕雾!姑娘认识这个人?”

  

叶冰裳幽幽道:“她是我妹妹。”她心里当然不如表面这般漫不经心,黎苏苏来了,澹台烬会爱上她吗?若会,那必然照着原定的结局往下走,兜兜转转,她做了这么多,难道还是逃不了悲惨的结局...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撑着身子起身,脚上的铁链随着她的步伐发出窸窣的金属碰撞声。

  

凌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姐和妹妹共事一夫么?还未等她问出口,澹台烬便到了殿内,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衣袖一挥,让她退下,凌儿在门缝即将闭上时,还忍不住看了叶冰裳一眼,她被困在这四方的殿内,逃也逃不出去。

  

叶冰裳见他进来,甚至没拿正眼瞧他,冷漠的反应让澹台烬冷冷笑出声,“还习惯吗?”

  

“你说萧凛若是知道了你被我锁在这里,他会不会气得发狂?”

  

黑夜里那双冰冷的眼睛,如蛛丝般粘腻地看着她,叶冰裳的心无限下沉,颤声道:“你想锁着我到什么时候?铁链冷硬,我夜间难眠。”

  

她还想说话,嘴上就已经被他封住,叶冰裳用手去推他,却发现他早已脱了外裳,而里面什么都没穿,她几乎立刻收回了手,往后退,一直退到床沿边,被绊倒在铺着软绸的床上,这个反应似乎彻底激怒了他。

  

他的唇冷冷地在脖子上游移,忽然神经质般地开口道:“怎么办呢?我试了黎苏苏,还是比较想要你。”

  

男人冰冷的身体抱着她,手指拂过她的上身,扯下帐帘边的绸绳,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叶冰裳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恐慌,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一会儿,连嘴唇都被他咬破,渗出了猩红甜腻的鲜血,他俯身去舔干净,忽然心上灼烧般的痛感又一次冲了上了,好似被烧了半颗心,他眼泛精光,重重掐住她的腰,质问她:“为什么要给我情丝?为什么给了情丝又不爱我?”他笑了起来,如同恶魔般的低语。

  

胸腔里燃烧的到底是怒火还是剜心刻骨的爱意?那些夏国冷宫中,宫人在无数夜晚用来排遣寂寞的肮脏东西,他全数都能学会,并把这些下流的把戏用在叶冰裳的身上。她在他怀里颤抖,被汗水浸湿的乌发凌乱地贴在她的脸颊上,一束头发在翻来覆去中混着嘴角暗红的凝血黏在她嘴角上,轰鸣的恐惧在一声声求救无果中变得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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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意识到,今晚他下手也太狠,太不知轻重了。“快传太医!”他朝外面吼,终于几名太医急急地跑了进来,一室浓厚的麝腥味,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知道床上那个发着高烧昏迷的女子是怎么回事...太医不敢下太重的药,只写了两贴退烧药,其余的伤痕,他们看不到,也不敢管。

  

一连几日叶冰裳都如活死人一般,甚至连起身都艰难,女子纤细的脚踝被铁圈磨出红肿的血痕,澹台烬那晚看到了,却还是心软了,派人将她的脚镣圈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绵绸。

  

叶冰裳被凌儿强喂了半碗粥,又靠上床边恹恹度日,趁着澹台烬不在的时候,勾玉突然叫了叶冰裳的名字,叶冰裳环视空荡荡的寝殿,并未有人,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刚准备躺下,又是一道清脆的声音:“叶冰裳,我在你的玉佩里。”

  

叶冰裳一骨碌坐了起来,从衣襟内掏出玉佩,问道:“你是谁?”

  

“我叫勾玉,我家小主人被关在地牢里,你救救她啊!你是她姐姐...你得救她。”

  

勾玉......?就是黎苏苏手上的那个灵器,她在幻境中见过的。澹台烬到底要做什么!她问道:“三妹妹为何被关在地牢里?”

  

“不清楚,那个魔鬼...”勾玉愤恨道,“他好像很喜欢你,你想想办法,救小主人出来,她现在没了灵器,挨不过那个阴森恐怖的地牢。”

  

叶冰裳冷笑道:“你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态度,我为什么要救她?”

  

勾玉心中恨道:“果然这个女人阴险狡诈得很。”但如今除了叶冰裳,勾玉不知道还能找谁,当即道:“只要救出小主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廿白羽忽然敲了敲殿门,道:“陛下宣姑娘去养心殿。”他走进来,掏出钥匙打开她脚上的锁链,一副公事公办,目不斜视的正直模样,叶冰裳知道他也是听命于澹台烬办事,不想为难他,只能咬咬牙从床上站起身,忽然双腿一软要摔下去,廿白羽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嘱咐道:“等会去了,姑娘莫要再惹怒陛下。”

  

叶冰裳进了马车,外面阳光明媚,她被关了这么久,初春里绽放的花朵到现在很多都已凋谢,只有荼蘼开得正旺,宫里的轿撵晃得她四肢都快散掉,终于到了养心殿。

  

她对这里早已轻车熟路,但还是有个老太监把她领进门,窗外的暖阳跟着她缓步爬上了殿上的龙椅,澹台烬却不坐在那,而是缩在养心殿的一个角落里,把破碎的书一张张贴起来。听到叶冰裳的脚步声,很轻,犹似踩着一阵风而来,他从一堆散乱的纸屑中抬眸,对叶冰裳道:“你看,我把他们粘好了。”

  

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这一瞬间,叶冰裳似乎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点真心,实在不能将现在这个他和梦里的那个他联系在一起,但她不得不告诉自己这个想法有多愚蠢。人都是会变的,就连萧凛都会变,澹台烬为什么不会?

  

“往后你就住在这。”澹台烬站起身,把她横抱进内室,小心地放在床上。

  

叶冰裳冷冷道:“不要。”

  

“为什么?”澹台烬的脸似乎又变暗了些,追问她:“你不是说要陪我读书?......又要骗我?”

  

叶冰裳道:“言官会说的。”

  

“孤不让他们说。”

  

“陛下不让,后世也会评说。”

  

“哼,你就是不想和我住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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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拿了去,环在她腰上,算了……免得让她再病一场,“陪我睡了午觉就放你走。”他伸手要去扯下她脖子上的玉佩,那晚就觉得这玉佩碍事,叶冰裳握紧了,哽咽道:“这是我娘给的......求你。”澹台烬心烦意乱地揉了揉眉骨,松了手,紧紧抱着她入眠,勾玉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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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的宣王府,院中香藤异蔓,依旧是青青翠翠,只是如今好似凄凉了一般。萧凛今日休沐,漫步在院中,远远看见云姨娘拿着一副画卷在园中曝晒,她已步入中年,却依旧美貌如初,温婉恬静,叶冰裳与她确有几分相像。

  

萧凛出于礼貌,走上前去跟云姨娘打了个招呼,侧目看了一眼画中人,愣怔在原处,“这是...何时作的画?”

  

云姨娘道:“是冰裳及笄那年,府里有个女画师为她画了这一副画,那时正是这样的春日,我见画在箱中藏了多年,如今已有了霉味,今日太阳好,便拿出来晒一会。”说着说着,又不禁垂泪。萧凛从云姨娘手里要了这幅画,走回书房的时候听到她压抑的啜泣声,她本不舍得把画给他,但也不敢说什么。

  

画中的叶冰裳坐在叶府花园的秋千上,秋千四周的芍药花丛蜂飞蝶舞,秋千上还有昨日黄昏的点点疏雨痕迹,春风拂过,吹起她额角的碎发,她满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眉眼带着淡淡的微笑。

  

萧凛的视线在画卷上停留了很久很久,久到可以记下画中所有的细节,他不得不承认,他后悔了,开始怀疑当初的一切。如果再来一次,他也许不是告诉她梦魇是假的,而是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因为他的确在梦魇中伤害了她,他会在浮生般若里出来后,抱紧她,在她要去给叶夕雾道歉时,告诉她那一切都是假的,不必负担虚假的梦境,也许那一次,他不该抛下她去救叶夕雾,尽管叶夕雾可能会死……

  

他一遍遍回忆当初,最后确定,他真的很后悔。

  

他知道早在她去静恩堂时,夫妻恩义就已经所剩无己,他却满心自大地以为只要他愿意,他们就能慢慢回到过去。

  

结果这一推,就是生死两隔,永生不见。

  

年少时他对世间女子并无偏爱,只有叶夕雾让他分外厌恶些,因他从未见过这般不矜持又心思恶毒的女子,当他第一次见到在家中惹了浑身青紫的叶冰裳时,心中生了怜惜,如果他一定要娶一个世间女子为妻,人美心又善的叶冰裳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在他的庇佑下,叶冰裳也能安享一生富贵。萧凛回想过往,其实从这里开始,他心中就轻视了她。

  

画像画得传神,眼角眉梢都是叶冰裳那副温柔的模样,可偏偏那只是一幅画,“你能以修道之心对待世人,可为何独独对她苛刻?你怎么能让她做妾室?怎么可以……萧凛,你就是一个十足的混蛋。”他多希望画中人能听到自己的独白,像在贺州那晚一样,对他控诉自己的委屈和怨恨,可她只是望着他笑,那么温柔,那么恬静,她对所有人都可以这样笑。

  

就像虞卿常常说他的那样,像个木头。谪仙禁欲下的外表,总让人觉得他高不可攀,但其实对于男女之事不过是个未出师的愣头青罢了。多年后,他才明白叶冰裳的心,贺州的时候,她愿意吐露自己的委屈和不甘,是因为她对丈夫抱有希望,她想同他过安生的日子,可他却再一次伤害了她。幻境中,她开始不再依赖他,甚至可以选择和他站在对立面的澹台烬,他愤怒,伤心,对她毫无办法,但还是急着去幻境里把她带了回来,可究其根本,他分明是怕她真的和澹台烬在幻境里生活一辈子,他对叶冰裳的占有欲分明比谁都多……

出了幻境,他不追究她为什么选择澹台烬,也不想再伤害她,可他们终是生了太多隔阂,每一桩每一件都无可挽回。宣王府的一花一叶,一草一木在这暮春时节依旧无比茂盛,一片生机盎然,仿佛在提醒他,叶冰裳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从年少起他的感知力就很强,无论朝堂还是战场上都可以做出正确的和预判和决断,可为何在叶冰裳这里,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错的……

  

她以妻子的身份葬身火海,本以为那是他们情感的最后归宿,却不知在死后她还想和他断了所有关系,一封休书,一别两宽,这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好的结局了,不是吗?好到令人有些感伤。“可是萧凛,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他问自己,内心挣扎又明白地告诉他:你舍不得。就像你舍不得把她送去贺州,舍不得让她留在幻境里一样,你明明就舍不得她,为什么每每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叶夕雾去伤害她?

  

一封休书又有什么重要的,有更显然的事情重复告诉他,你永远失去她了。忘了从哪天开始,她再也不入他的梦,就连一个梦都不愿施舍给他。

  

他知道叶冰裳不蠢,她一直都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有一个特点,他们知道往前看,这样的人往往最是无情。他不是不清楚叶冰裳对自己有多少真心,明明和周围大大小小的人群一样,她带着算计和浅薄的爱慕,贪图他能为自己带来的富贵和声望,可他从未点破这一点,默许她带着这种心思靠近自己,他知道叶冰裳把他当作未来的依靠,在力所能及之时,会把防身的护心鳞放到他手中,可若他踏上的是一条死路,叶冰裳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某一刻,这种的想法愈发地在心里变得明晰,他把她视为自己需要保护的人,但不会把她视为可以并肩作战的战友,所以战场上,他和叶夕雾说他可能要战死沙场,却不会和叶冰裳说,因为他上战场那一刻就知道,就算他死了,叶冰裳也不会为他比别人多流几滴眼泪,如果她名义上的丈夫是澹台烬,她也一样会把护心鳞递到他手上,告诉他一切小心。

过去他可以很坦然地接受这一点,他的行为也未尝不含有赌气的成分,而如今他却为自己感到可悲,她不仅不会为他流泪,她还会抛掉那些回忆,甚至是人,她会毫不犹豫地过奈何桥,喝孟婆汤,还不忘向上天祈祷自己下辈子一定不要遇到萧凛。

  

萧凛盯着画中人,即便在画里,她还是那副孱弱的模样,他固执地抚摸她,温柔看着她,沉默着,许久他才能问出那句他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你真的爱过我吗?”

  

他似乎能感受到画中的叶冰裳那一瞬间的冷淡和疏离,她可以转眼间就放下过往,朝前走,若说她爱过,萧凛不信。

  

“爱不爱的哪有这么重要,殿下别再执着了。”画里的人好似开口讲了话,眼神带着可怜他的悲悯。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爱过我!”萧凛崩溃地坚持。

  

他以为叶冰裳从来没有爱过他,不然为何她总能抛下他,放弃他,骗他,把他当傻子耍……可他忘了,黎苏苏到来之前,他和叶冰裳还是一对神仙眷侣,可以和普通夫妻一样,执手偕老,他不知道这份淡然和冷漠是在一次次痛苦和失望中磨砺出来的,是在他一次次心口不一中冷下来的心,明明是他先变的…

  

一直到翩然点破他心里的人,化作叶冰裳来迷惑他,而他甘愿沉溺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爱她,而这份爱,总是在她离开时才分外清晰。

  

他明白,她走不是因为她多厌恶他,而是她放下了。

  

她释怀了,他却后悔了。画里那副眉眼带笑的面容仿佛不是温柔地朝他微笑,而是变成一种嘲弄,笑着问他后不后悔?让你做少雎,你不开心吗?为什么要后悔?你不是想做少雎吗?

  

酸意从他的咽喉里开始蔓延,直到整个身体都沉浸在其中,不断地提醒他那愚不可及的过去,如今任凭他再想做叶冰裳的萧凛,叶冰裳也不要了。

  

“你早就不要我了……”不知何时,萧凛的泪已经顺着凌厉的脸庞滑落在画上,已经干了的墨汁在泪水中晕开,模糊了她发上的那支白玉簪子。怨恨,不甘,委屈,蚀骨的后悔就像桌上的茶水,愈发浓烈起来,画卷被他揉进怀中,紧紧抱着。很久很久,他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松开那副画,小心地放在桌案上,手不听使唤地去抚平褶皱和折痕,“对不起,冰裳,对不起,把你的画像弄皱了,对不起……”

  

可他分明想说的不是这个。

  

拥有时总觉得什么都可以推倒重来,现实给他狠狠上了一课,很多事就像这幅画,留下的折痕,哪怕再细微,都抚不平的。

  

“你心里其实比自己想象的更爱她,可你做的事,却比想象的更不爱她。”他喃喃道。

  

若他当初能给叶冰裳一封休书,在他有幸能看见幻境的预言时,看见他死前拼命维护黎苏苏的模样,看见叶冰裳颠沛流离,饥不果腹的流亡,看见夏国人对她的凉薄,遣她一身红妆安稳社稷,用她的血换来太平年岁还不忘责备她是个水性无情的女子,甚至看见她似一滩肉泥一样被丢弃在地牢里,受万蛇啃噬之苦,叶冰裳一定会跪在他面前,磕上三个响头,还不忘对他说:“多谢殿下休妻之恩。”

  

可惜他绝不会这么做,誓要生生世世与她纠缠不休……

  

把他从回忆中唤回来的是面前满身血污的虞卿,萧凛面色未改,但手中的茶盏却要被他捏碎了,“你什么意思?”他追问。虞卿忍着伤,艰难道:“我说你那王妃可能还活着......你先帮我治伤啊,小爷命快没了!”

  

男人幽邃的双眸几乎是一瞬间失神,手中的茶盏“哐”地一声掉落,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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