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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归6

不思归(叶冰裳同人)

当晚萧凛真的没再进来,叶冰裳松了一口气,穿好衣服走到床边虚脱地坐下。她当真要回去吗?若是不回去,听他今晚的语气,是不想再给贺州粮草,那满城的百姓岂不受冻挨饿,还有她唯一阿娘也在京中,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去,令她骨肉分离。

 

可是三妹妹...她真的不想再见到三妹妹,萧凛也一样,她也不愿再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萧凛估计也是刚到不久,整个宅院都笼罩在黑暗中,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连个灯笼都没有,借着透窗的月光,叶冰裳才能勉强视物。

 

她很是怕黑,此刻只能抱膝坐于床上。

 

门口传来两声克制的敲门声,叶冰裳的手攥紧了披在下身的薄被,盯着内室的门没出声,萧凛没得她回应,便推开了门,他手里拿着两支蜡烛,为她点了灯。

 

叶冰裳看见他就下意识地向后稍。

 

“是我疏忽,忘了你怕黑。”萧凛顺着床沿边坐下,烛光照着叶冰裳柔弱的脸颊,萧凛心中又起疼惜,暗怪刚刚对她的禽兽行为。

 

萧凛情难自禁地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靠近自己,腰身处的衣裙又宽了几指,他抿唇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半响才问她:“裳儿,你是不是又瘦了?”

 

叶冰裳疲倦地推开他,萧凛这次没再坚持,顺着她的手,被她轻轻推开,但依旧揽着她的腰,轻轻摩挲。

 

叶冰裳叹道:“殿下车马劳顿,想必也累了,不如去......”

 

“我不累,冰裳。”萧凛未等她下逐客令,便抢先说道。

 

他低声道:“一年了,你还要冷落我多久?这一年我写了无数封书信,你可回过一封?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你可有一刻念过我?”

 

萧凛越说越是伤心,她又凭什么这么对他,那股不满和怨恨顿时上了心头。

 

“便都是臣妾的错,只求殿下开恩,休了妾吧。往后天长地久,我们也不用再相见,如此可好?”

 

萧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什么叫殿下开恩?什么叫如此可好?

 

“你现在倒是没有说不出的话了。”萧凛冷声回她,他一直如此,心思越重,面上越是不显。

 

开弓没有回头箭,酝酿了许久的话既然到这了,怎么也该继续说下去。她也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与他断的干干净净。

 

“求殿下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放冰裳一条生路,只是一封休书而已,对殿下而言很简单。”

 

萧凛冷笑道:“什么叫放你一条生路?在我身边就让你这么痛苦吗?”

 

“殿下难道忘了那个梦魇吗?亲手写下废后诏书的人是你,不顾半点恩情的人也是你,还有那个可怜的孩子,他有何错,为何要因此丧命?”

 

叶冰裳越说声音越是哽咽,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热泪,窗外的白毛风刮得人心烦意乱。

 

“冰裳!我说了,那是假的,我们是为了救你出梦魇。”

 

萧凛看着她,受伤之处还在隐隐作痛,叶冰裳闻言却悲凉认命地笑了起来。

 

“是啊,同样是梦,为何三妹妹就当得了真,我就必须觉得那是假的?我不仅要为那个虚幻的梦付出代价,她还要理直气壮地接受我的歉意,而我......”

 

叶冰裳豆大的泪沾湿了萧凛的衣袖,冰凉的触感令他心中一动,她的情义便像这泪,蓄得越多,流逝的也就越多。

 

她不得不停下平复心绪,年复一年积累的怨恨便像决堤一般,往外涌了出来,那个温柔的面具正在一点一点地碎掉。

 

“而我受了她数十年的欺辱,她可曾为此对我说过一句抱歉?”

 

“我不该恨吗?”

 

“冰裳,我......”萧凛想安抚她,叶冰裳却受够了这些假惺惺的好意,躲开了他的手。

 

他坐惯了高台,怎会愿意俯下身为她舔舐伤口。

 

她用手背滑过脸颊,将多余的眼泪擦掉,对萧凛道:“是,我曾经因为你这么做,非常难过.....可是细思想来,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只是做了你心中的取舍,凡是人总有取舍,你选择了你认为更重要的东西......更重要的人,舍弃了我,这只是你的选择而已。”

 

理智、冰冷的话语震得萧凛眼眶微热,他怎么都意识不到,原来在叶冰裳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他的。

 

“可是冰裳,你是否想过,若那时我不去,她会死的。”

 

叶冰裳看着他的眼睛,从他温柔的语气里,听得出他在耐着性子哄她。

 

她眼神淡漠,用着不冷不淡的声音道:“殿下想听真话?......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

 

我为何要在乎她是死是活......便是死了,也是自作自受。若她当日不是抱着辱我清白的心思给我下了情动的春药,怎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怎会迫不得已和澹台烬成婚,若不是她心肠狠辣,行事不顾后果,澹台烬又怎会对她喊打喊杀,如今的一切不过是因果报应。

 

你们觉得我冷漠无情,我偏要笑得痛快。

 

萧凛眸光晦暗不明,原来他根本就不了解她,柔弱的只是她的身体和外表。

 

叶冰裳敏感的心思似是看透了萧凛在想些什么,悲哀地笑了笑,“所以说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殿下光风霁月,大仁大义,在殿下心中永远是大义为先,可我不是,我想的一定是我自己,我做善事只是因为心有余力,若我过的是那般苦难人生,根本就顾不上他人死活。”

 

“殿下终于看明白我了,那我们......也就走到这了。”

 

萧凛见她面容决绝,犹似她走的那天,这一年他尝到了失去的痛感,这样的离别不禁让他慌乱,忽然有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殿下不必自责,我若因此心生怨恨,那世间不知要有多少不可原谅之处,无论我多希望别人以我为先,这都强求不来。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相互折磨了,放手吧。”

 

叶冰裳说得决绝,毫不留余地。

 

萧凛狠了心道:“什么都可以,休书,你想都别想。”

 

他在床沿边静坐许久,叶冰裳听了他的那句话也失魂落魄地抱膝坐着,不想再同他说话,可对着叶冰裳,萧凛如何都狠不下心,又放软了声音解释:

“我身在皇家,有我的责任,家国大义不敢稍忘,可除开这些,我从未不以你为先。梦魇的事,我很抱歉,是我没保护好你,我承认,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确对叶夕雾有所改观,浮生梦境中少雎的感情也影响了我不够坚定的心智,可这一年的分离,才让我真的看清了自己的感情,请你,相信我一次,只有这一次。”

 

“好不好?”

 

叶冰裳垂眸许久,此刻已经十分疲惫,“殿下为何如此执着?我已说了,殿下没必要背负着对我的责任。”

 

萧凛复执起叶冰裳的手,含情地看着她,“你说我为何执着?我若毫不在乎你,这一年我何必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又何必在此......”

 

在此低声下气。

 

能让他如此屈尊的,叶冰裳是第一个,诚然,连萧凛都不知道自己哭了,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会在她面前流泪。

 

萧凛就这么在床边抱着她不愿松手,窗外的风依旧吹个不停,枝叶扰动,除了内室的两盏明灭摇曳的灯火外,其余外物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而城内的篝火还在燃烧,直至燃尽最后一颗火苗。

 

叶冰裳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着后萧凛做了什么,她醒来时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还留有萧凛身上的气味,昨夜他拿进来的蜡烛现在只剩下半截还在燃着,烛泪顺着烛台边沿越凝越长。

 

此刻叶冰裳脑海中只有萧凛的那句,“什么都可以,休书,你想都别想。”萧凛不愿意和离,可她还能怎么办,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今后他们又该如何相处,难道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貌合神离的当一对外人眼里的神仙眷侣么?

 

她感觉身上酸酸软软的,趿鞋下床,去了净室略作洗漱。昨夜在黑暗中被萧凛拉着走,并未看清这个宅院,现在打开窗却是一片萧索的景象,除了她住的屋子,其余之地像是许久都没有人打扫过,枯叶纷纷而落,大雁南飞,萧凛坐在院中的石桌边,身姿一如往常。

 

下属从外赶来,给他送了口信,“陛下等得有些急了,命殿下尽快赶往京都。”

 

萧凛神色如常,说了句知道了,便抿唇不语。

 

下属起身时正巧看见叶冰裳从内室走出来,犹似一块洁白无暇,被人精心雕刻后的美玉,水眸低潋,眉间隐隐的忧愁,任谁看了不心碎,无怪乎宣王便是逆旨也要先来贺州接她回京。

 

他起身后萧凛又吩咐了几句,见他退下,萧凛才站起身对着叶冰裳,相顾无言,便是这般。

 

叶冰裳故意不愿意看他,往门外走,路过他身旁之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拽了回来。

 

“去哪?”

 

“我想回去一趟。”叶冰裳想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无奈于力量悬殊,她的负隅顽抗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萧凛沉声问她:“回去作甚?”她说的回去自然不会是回京,而是回贺州城中,他受了箭伤的地方又痛了起来,医官千叮万嘱让他回京养伤,不可因此伤了根基,萧凛随意应下还是先来了贺州,这两日疏于换药,伤口总是隐隐作痛。

 

“还请殿下开恩,给臣妾一份休......”

 

“我问你回去作甚?”萧凛面带愠色,不依不饶。

 

叶冰裳红着眼眶看他,眼里蓄着一汪泪。

 

萧凛被她看得心头一软,松了手,柔声道:“饿了吗,先吃饭。”

 

“我没胃口。”

 

“吃一点,吃完我陪你回去。”叶冰裳又被他牵着去外厅,他阔步前行,叶冰裳显得很吃力,跟不上他。

 

“慢...慢点。”

 

萧凛闻言停了下来,转身时,叶冰裳正巧跌跌撞撞栽进他的怀里,萧凛眼疾手快地护住她,将她一把横抱而起,边走边说,“你还没回答我,去做什么?”

 

“你同意么?”

 

“同意什么?”

 

“休书。”

 

萧凛脸色稍有缓和,听了这两个字变得更沉了。

 

“我说了,你想都别想。”

 

“你若要回去收拾行李,大可不必,宣王府不差这点东西,若是回去同众人告别,我陪你。”

 

他这是铁了心陪她耗着,叶冰裳一颗心沉到了水底。

 

“过两日我们便回京。”他也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只是在告知她,她没得选。

 

“萧凛...”叶冰裳一开口就打住,讶异于自己怎会无意间竟唤出了他的名字,昨夜把话说开以后,她的胆子都大了不少,忽而想起丹枫对她说过的那句话:无所在乎便会无所畏惧。

 

萧凛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反倒问她:“怎么,你还有什么伤人的话要说?”

 

见她沉默,萧凛又道:“你说便是,说完了,就别把休书二字挂在嘴上。”

 

叶冰裳被他噎得连饭菜都觉得难以下咽,气得放下了碗筷。

 

萧凛看了她一眼,毫无办法,她不吃总不能逼着她吃,她要回城总不能真的将她禁足,只觉得胸口气闷,伤处疼痛更甚。

 

他本不想让叶冰裳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但伤口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痛感,实在难忍,萧凛闷哼一声,放下来筷子,单手捂着胸口,喘息声不似往日克制。

 

叶冰裳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见他这般难受,心里也紧张了起来。

 

“你怎么了?”

 

“没事...扶我......回房,裳儿。”破碎混杂着虚弱的声音跟萧凛实在不堪匹配。

 

叶冰裳慌张的唔了声,扶起萧凛,若他此刻死在了这里,岂非是她的罪过?

 

他支撑着不将自身的重量压在叶冰裳的身上,叶冰裳身体柔弱,那经得起他的压迫。

 

“你坚持一下。”叶冰裳扶着萧凛回到昨晚睡着的内室,紫檀木的屏风倒在一旁,地上还有凌乱的衣带,处处显示着昨晚萧凛情动般的证据,叶冰裳脸色悄悄爬上了几抹红晕,没再去看那一角落的现状。

 

萧凛到床边坐下,叶冰裳还一手扶着他的肩膀,颤声问他:“怎么了这是?”

 

“月前的箭伤还未治愈,这几天又病发了,你帮我拿了药来,在柜子里。”叶冰裳顺着萧凛手指的方向,她应了声,急急地跑了过去,将柜门打开,再打开包裹,大大小小的药瓶,她不知是哪个,便连着包裹一起拿了过去。

 

萧凛忍着痛,解带宽衣,露出精实的胸膛,叶冰裳正巧看了过去,脖子上的热又往上爬,一片红潮。

 

她低头照着萧凛说的方法配了药,正准备将药涂上,定睛一看,当场愣住了。

 

他的胸膛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新的旧的,触目惊心。还记得他们成婚之时,他身上一条刀疤都没有的,那两处令他受痛箭伤,此刻正化了脓,流出带白的血水,他的里衣一处已被浸透。

 

叶冰裳突然眼眶温湿,用干净的纱布替他清理伤口,擦着擦着落下泪来。

 

萧凛看着她,伸手替她抹去了眼泪,“好好的,又哭什么?”

 

叶冰裳对他上略带疲倦的眉眼,哽咽道:“这一年,你辛苦了。”

 

无论他如何负了她,但他从未负过大夏的子民,这一点无论如何,叶冰裳也不能否认,萧凛一直是把家国大义放在了心中,那些名誉称赞,他担得起。

 

上完了药,叶冰裳为萧凛换上干净的衣物,将药和纱布收拾好,准备拿出去,起身时萧凛去拉她,“裳儿,陪陪我。”

 

见他额间冒出了许多汗,叶冰裳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声气,坐下掏出手帕,替他擦干了汗。

 

“那些信你都没看对吧?”萧凛笑了笑说,此刻的他很是柔和。

 

“还说这个做什么。”叶冰裳坐在床沿边,淡淡地回了句。

 

萧凛带着怜惜地揉了揉她耳后的头发,抱怨道:“好狠的心。”

 

“和离的事,就过去了好吗?”

 

“一码归一码。”叶冰裳狠了心道,从床沿上撑起身子,萧凛又将她拖了回来,见他嘴唇都变得干白了,可这力气是一点没少。

 

“裳儿别走。”

 

叶冰裳无奈道:“没走,你好好睡吧。”伸手替他盖了被子,愣是被他在房中留了半日,见萧凛此刻真的睡下,叶冰裳才将他的手拿开,静静地出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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