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你倒是有的说笑了。”

贱奴吗……倒是和你如今地步有所相同，你在心中苦笑。

“我们……是不是在何处见过？”

未经思考的话语直出口来，你本不是这样，好似被人操控，不能自如。

但说实在的，自己的确很好奇。

澹台烬唇角微勾，笑得比哭还难看:“或许吧。”

……或许？

少年只是一起身，目光全然聚于他身。

少年衣袂飘飘，黑色衣襟挺拔身姿，气宇轩昂若朱鹮在岸边只一站，却让人不敢接触，清风拂过，单薄的黑衣遮住少年伤口，好在你眼神好，心下好奇。

他，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你目光如炬，直勾勾盯着澹台烬:“未时后花园见。”

你的话语轻轻飘飘地漂浮于空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但他微楞点了点头，想是同意了。

还是第一次邀约别人……

你不禁期待。

……

方与他分道，你便感心骤然地一抽紧，似是用尽了全部力气，钻心蚀骨的抽痛。

那种疼痛之感，好若毒虫四下钻爬撕咬，又若天谴，内伤难愈，再者加之了十多年的折磨，更是难以疗愈，反反加深了原本的疼痛，相比较原先，那倒是蚊虫轻轻叮咬与噬心的区别。

你再也撑不下去，只是向前走了几步，随即跪倒在地，心中无限死寂，或许，你的心从何时起都是死的，更是降生时。

“灾星，你的母妃因你而死！”

“心殇难疗，恨痛别离。”

“那便唤你……”

“叶殇离罢。”

你仍记着那字字珠玑，是如何腐蚀你的心灵。

灾星，我是本就该死的灾星。

那，为何要我降世，经得如此死伤恸哭。

看来，人要亡我，天亦如此。

我只是释然阖上眸子，终是死局。

良久，一尖锐女声打破了自谴。

“三妹妹，你怎会在此处？”

“今日可不是大喜日子，跪倒也不必。”

开口出声的正是你亲爱的二小姐——叶夕雾。

叶夕雾虽人生的好看，美眸流转间皆顾盼生辉，红唇微启，包含无限嘲讽意味，在这美丽虚无的外壳下，是肮脏丑陋的心。

叶夕雾说这番话时，手里握着方才还在自己身边不断盘旋的死蝴蝶，那蝴蝶是白色的，被叶夕雾顷刻间夺取生命。

“无碍，劳烦姐姐挂心了。”

你识趣地顺着叶夕雾回应，不敢再动几分，唯恐再肆意妄动，死的不是蝴蝶 便是自己了。

“快快请起，三妹妹累着了，来陪陪姐姐谈谈……”

话未说完，叶夕雾仍是嘴角那抹纯白笑意未曾消散，望着你的眸子愈发冰冷，随即是刺骨的寒意，化为冰锥向你刺去。

她是知道的，你自降生来，每日不定时便会突发恶疾——遭受地狱十八层的磨难，心总一绞痛，似有尸虫啃食，而在病发之时，不可再多行动几步，否然，等着自己的，便是无端端生出的骇人疤痕，似是天谴，不可灭也。

闻言，你没多思量，只是乖乖听了叶冰裳所言，并不打算忤逆她的意味。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