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展开来。
“这便是你对叶家三小姐的态度?”
冬迎闻言不由得一震,眸子不断扑闪。
“小……小姐。”
叶冰裳仍是那副菩萨面,可惜可惜,我早已知她的阴谋诡计,装什么好人?一边看不惯一边赚我好感,显得倒是我廉价多了。
我发觉她望向我时的神光中的——愤懑,欲将我置于死地,似是一把利剑刺向胸膛。
亲生的姐姐想将自己亲手杀死。
就连仆人也能对自己指手画脚,任人摆布。
我好似砧板上的鱼。
我清咳一声,对着叶冰裳道。
“阿……阿姐。”
我肯陪她演。
但这也因我自身已快坚持不下去,脸上的灼热痛感仍充斥着,好似嘶吼叫嚣。
一霎,我失去了全身力气向她倾倒去,阖上了眸子。
叶冰裳晶泪快要溢出来,梨花带雨。“冬迎 这个月的月俸你便别想再拿了!”
“不,你应逐出府!她好歹也是我将军府正正堂堂的三小姐,你……!你!”
叶冰裳直指着冬迎似是愤懑不堪,倒还是入了戏。
无聊……之后的之后,我倒还真是昏睡了过去。
大抵是方才的遭遇让我无限倦怠。
亦让我得知,情感是最大的束缚。
理性的薄情和无情,才是生存利器。
这世间又有什么无聊的情感啊?
多半是为己得利,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或是牟利等等缘由。
我想,这世间,我虽无感这情,但属实没有感受那些情,人世间,全为我拷上铐链,没人真正关心我,心疼我,爱我。
我能感受到的,是恨,是怒,是不平。
他们说,我是灾星,不当存在这个世界上。
殇离殇离,殇折,悲欢离合。
连这个名字,也是不幸的。
自我降生将军府,无一人在意我这小孽畜,路过的老鼠地位大抵都要比我好的多了去。
试问天下,谁人与共?
……蓦然,脑海浮现少年身影,他身着薄纱,身体瘦削,看起弱不禁风,营养不良?
却抵不住少年郎的容貌,不由得令人心猿意马,在他深邃的眸子中,我发现了一个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他将具备的神色——恸切。
或许是我那时太过无聊,遂及搭了搭几句闲话,起先他好似并不想搭理我,但奈何我是叶三小姐,他一个小小的质子,也得听我的话。
只是初次见他,只觉得十分熟稔,好像……老友重逢,奇奇怪怪的情愫涌上心头,我不由得摇头令自己不在沦陷这般想法,可惜如若泉涌般的情绪侵蚀着大脑,无端去消灭。
好在只是持续了一会儿,我向他走去,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你叫澹台烬,是也不是?”
他只瞥我一眼,随即收下眸子。
“……是。”
我最喜察言观色,观察他人神色揣摩摩他人想法,每次我都能准确无误猜出对方心中所想,甚至有时……会奇奇怪怪“听”见他人心声。
可,这一次,我好似失去了这项能力,我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也没能听见他的心声。
他就像在我的机械审视下,干净纯澈的躯体灵魄。
他是府上地位比我还要低了些,可我在处逢他时,产生了一些异于与常人的感情。
心悸一瞬,随即压在心底,直到我自己也没发觉。
“澹台烬,你和我是同类人。”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