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动作一顿,稍稍退开寸许,让她得以喘息。
然而下一刻,她眸色更暗,直接将人抵在身后的桃花树干上,再次欺身吻上时,比之前更为凶狠霸道,舌尖强势地撬开贝齿,攻城略地,允吸纠缠,仿佛要将她整个灵魂都吞噬殆尽,吻得祁琰舌尖发麻,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感受到怀中人儿彻底放弃了抵抗,绵软地依附着自己,喉间溢出细微的呜咽而非抗拒,摇光才终于肯放过那双被她蹂躏得红肿不堪的唇瓣。
“打疼了么?”摇光执起祁琰那还微微颤抖、掌心泛着清晰红痕的手,指腹怜惜地摩挲着,低头,将一个个温柔的吻印在那红痕上。
祁琰浑身骨架仿佛都被抽走了,双腿发软,只能完全靠着腰间那只强有力的手臂和身后的树干支撑,倚在摇光怀里,连指尖都使不出一丝力气。
意识混沌间,只觉身体一轻,已被摇光打横抱起。
她将滚烫的脸颊埋在摇光颈窝,任由她抱着自己在纷扬的落英中往回走,脑子里晕乎乎的,方才想质问、想控诉的话语,此刻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眼前的混沌光影与林间的靡靡香气骤然被鼎沸的人声取代。
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比赛似的,一声更比一声响,充满了鲜活热辣的烟火气。
池奕被俞璟拉着穿梭在人群中,手里捏着一支刚买的、晶莹剔透的兔子糖人。
他并不嗜甜,只是看俞璟吃得开心,便也买了一支陪他。此刻正小口小口、颇为斯文地咬着糖兔的耳朵,清俊的眉眼在热闹的街景中更显温润平和。
青衣拂动,腕间的朱砂串在衣袖间若隐若现。
“对不住,对不住!”
一个书生模样、气质儒雅的青衫男子,与只顾着扭头招呼萧齐、跑得飞快的祁椿迎面撞上。
男子反应极快,下意识伸手稳稳扶了祁椿一把,待两人都站稳,便立刻后退一步,拱手连连致歉。
祁椿捂着被撞得又酸又痛的鼻子,眼泪都快出来了,吸着气嗡声道,“是、是我没看路!该道歉的是我!”她放下手,鼻尖果然红了一片。
“姑娘言重了,”男子摇头,露出一抹温和而略显歉意的笑容,“在下挽风,是个行脚医修。姑娘方才撞得不轻,若鼻骨疼痛难忍,不妨将手移开,容在下瞧瞧?放心,不收费的。”
“无妨无妨,”祁椿揉了揉鼻子,那股酸痛劲儿缓过来不少,这才放下手,脸颊微红,也端正地向挽风行了一礼,“在下玉雪峰祁椿,久仰挽风前辈悬壶济世之名,今日冲撞,实在失礼了。”
未待挽风回话,前方萧齐没看到她人影,正急急唤她名字。祁椿只得匆匆再道一声“告辞”,转身小跑着追了上去。
池奕恰好回身看祁椿是否跟上,目光却越过跑过来的少女,不期然与几步外那位自称挽风的医修遥遥对上。
那是一双很平静、很温和的眼睛,像初春化冻的溪水,清澈见底,却又仿佛蕴着洞察世情的通透。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池奕的目光,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无声的招呼。
“师兄,怎么了?”俞璟注意到池奕停下的脚步,也跟着停下,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熙攘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