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追根溯源（中）

盛王在神明的控制下耗尽节气之后，舍弃了最看重的嫡子与嫡女，又怎么会怜惜一个儿子的妾室。

越过那些风雪的阻挡，萧凛来到叶冰裳身边，熟练地取下自己的披风系在她的身上关怀:“我知道，父王舍弃了你与昭玉，是盛国对不起你，叶家也对不起你”。

“叶家，这世上已经不存在叶家了，殿下，妾代表叶家将他们全都赶出去。从此以后盛景两国之间只有妾这么一个叶家人，还有一个等待妾亲手处决的叛徒弟弟叶清宇，这是盛王作为交换的条件，妾已经不恨盛国了”，阔别许久的温暖没那么重要，叶冰裳不再为萧凛的温柔而退却，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身娇体弱的叶家大小姐，而是可以力压权势的疯女人。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天欢的故事说明了一切，只有掌握了力量才有话语权，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被这个答案触动心弦，萧凛的眼睛跟着失了神，一如往常地建议:“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做的太过分。冰裳，你可以不认叶家人，却不能逼着他们去死。无论怎么样，你身体里流着的是叶家的血，他们再有万般不是，在身份上总归是你的长辈”。

“殿下莫不是忘了一件事，叶家人都死了，妾亲自给他们修个祖陵安在景京中符合孝道，全天下的人都没有办法指责妾”，只要还要一点脸，叶家人就不敢堂而皇之站出来，叶冰裳一点也不怕有人站出来指责自己，她已经用大义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超越了每一个叶家人。

叶家不允许有叛国贼，即使是那些跟着叶清宇一起叛国的两万将士都得说一声好，叶冰裳理智得过了头。

萧凛发现自己没有说服她的资格，只能换个方式规劝:“澹台烬似乎对二小姐有些想法，如果你想在景国过得好，最好不要刺激过度，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殿下可知道景王澹台烬杀进盛王宫时发生了什么事。例如盛王陛下为什么会投降称臣，你又如何顶着武宁王萧凉的名头活着，昭玉又为何和亲景国”，好心肠的萧凛曾经是自己托付终身的期盼，以此逃离叶家掌控的关键，她从未想过萧凛竟然大度到如此地步。

温润的皮囊中透着痛苦，萧凛哽咽道:“我知道，是你救下父王，母后与昭玉，是澹台烬杀了五哥，盛国与景国不死不休。可我不得不试着放下，在盛景两国之间横着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黎民百姓不能因为个人私欲生灵涂炭，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妾从不为难，在景京里妾明白一件事，除了自己外谁也靠不住，殿下难道还不懂这一点”，背叛与出卖如影随形，夫妻一场的份上，叶冰裳希望萧凛也看透这些。

近在咫尺的距离，萧凛发现它隔绝了千山万水，那个需要自己照顾的妻子走到了他看不见的尽头。

爱，是无法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