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铃音好不容易顺过气，看着眼前两人，忽然生出一种荒谬又无奈的感觉。
她放下水杯，鼓起勇气，声音还带着点咳嗽后的微哑：“那个......白师姐那边既然有进展，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一直在这里等吗？”
这个问题将两人的注意力暂时拉了回来。
苏暮雨沉吟道：“白神医需要时间验证和完善她的方法，我们目前以静制动，保护好你，同时留意各方动向，最为稳妥。”
他的计划向来沉稳持重。
苏昌河却有不同的想法：“等？等到谢家把姑苏城翻个底朝天？还是等到慕家想出更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请’人？”
他摇了摇头，“依我看，光躲着不行，得让他们知道，动我的人，代价很大。”
“你的人？”苏暮雨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我们的人。”苏昌河从善如流地改口，笑容带着深意，“反正不能让他们觉得，小铃音是能随便拿捏的软柿子，得亮亮爪子。”
叶铃音听得云里雾里：“亮爪子？怎么亮？”
苏昌河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听说过‘以毒攻毒’吗？他们不是对你的药灵之体感兴趣，对‘雪落一枝梅’束手无策吗？那我们......就让他们更感兴趣一点。”
他压低声音，对苏暮雨道：“谢家不是一直想在大家长继任之事上分一杯羹，甚至暗中培植势力吗？他们手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总有些倚仗药物控制或灭口的勾当吧？如果这些倚仗突然失灵，或者......反噬其主呢？”
苏暮雨眼神一凝：“你想用她的体质做文章？”
“不是直接用。”苏昌河摆手。
“是借势，小铃音这几日研究‘雪落一枝梅’的笔记和安抚方子，想必对这类阴寒狂暴的毒性有了更深理解吧？就算不能复制，但针对其某些特性，配制出一些有趣的东西，对她这药王谷高徒来说，应该不难吧？”
叶铃音愣住了。
她确实从白鹤淮的笔记和自己的感应中，对那毒性特质有了更多认知。
但要完全模拟不可能，但若只是提取其中几种特性，辅以其他药材进行仿制，似乎，并非完全做不到。
但这.......这是要她配毒？
“我不配害人的药。”她下意识地拒绝，这是药王谷的戒律。
“不是害人，是警示。”苏昌河循循善诱。
“不致命，甚至不会造成永久伤害，只是让某些人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难受一下，出点不大不小的‘意外’。”
“比如，交易失败，或者.... 说点不该说的胡话，让他们疑神疑鬼，摸不清虚实，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看着她犹豫的小脸，放轻声音，“小铃音，在暗河，有时候，展示你能让人不好过的能力，比展示你能救人的能力，更能保护自己。”
这话虽残酷却现实。
叶铃音咬着唇，看向苏暮雨，想从他那里得到不同的意见。
苏暮雨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
他并不赞成叶铃音卷入这种主动出击的算计，更不愿她手上沾染这些。
但苏昌河的话不无道理，一味的防守和隐藏，在暗河这种地方，终是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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