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噎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把宽松的中衣往上拉扯。
芙蕖挑眉看着他,瑰丽的眼里满是戏谑。
看都看完了,现在遮有什么用?
反而让他不好意思起来。
但在感受到这种情绪的同时,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阿渠好像又变回之前那样了。
他抬起眼来,目光里的芙蕖明媚如初,仿佛前不久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就连宫尚角给他们俩带来的浓厚阴霾都随之散去了。
这是宫子羽梦寐以求的。
“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吗,一起离开。”
芙蕖也不再和他闹了,逐渐沉静下来,“我已经想到法子了,但是需要哥哥你的配合。”
她瞳眸澄澈干净,比之前沉稳太多,让宫子羽略微恍惚,只能安静的听她说。
“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太过于在意对方,以至于才会落到今天这一步。”
她这几天想了很多,从为何身不由己开端逐一复盘,略过了很多宫尚角逼迫她的难忍画面,她也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宫子羽在意她,所以才会抱了必死的决心奔赴后山为他们俩的未来博一条路,而她也是太在意他的生死,所以应下了宫尚角如此不平等的契约。
越是在意,输的可能性就越大。
“所以这一次,就算是为了我,也算是为了你,多一些理智吧。”
“今日你伤病加重,宫门医师找不到任何原因,金繁忠厚,自告奋勇带你下山。”
芙蕖平静的模样让宫子羽心中生出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那你呢?你不与我一起吗?”
“哥哥,你看,你总是这样。”
芙蕖轻叹一口气,却还是握住了他的手,缓慢而温柔,像小时候一样安抚着受欺负的他。
“我当然会离开,我死都不会留在这里,只是我离开这里的时间要比你晚一些,但是你放心,不出三日,我们便会在另一处相遇。”
“那里不再是宫门,没有我们厌恶的一切人,一切事,剩下的日子,都是美好的。”
“好啊,等到那时,我买下一个大院子,在庭院里种上阿渠喜欢的花,中间要留出位置做一个秋千,阿渠便可以在花海中游荡。”
是因为幻想太美好了吗?又或者是幸福,好像已经触手可及了,宫子羽感受到一种不真实的快乐感,可却又充满了还未实现的空虚。
“阿渠,我没法做到不在意你,但是我真的好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他眼尾微红,芙蕖看的清清楚楚。
“我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哥哥,事事都让你操心,让你难过。”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觉得幸福的不真实,意识到喜欢你的时候,我不害怕任何偏见碎语,那些难听的话我已经听过很多了。”
他哽咽,零碎的语序拼凑不出万分之一的真心。
是真的害怕的。
“怕你觉得我是个怪物,怕你开始讨厌我,怕你不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