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都不想的拒绝让宫远徵难以避免的失落,他抿了抿唇,盖住不想让她看见的情绪,“出什么事了?”
芙蕖静静的盯着他,宫远徵突然感到一丝不安。
“你知道我和宫尚角的关系吧。”
宫远徵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他该说什么。
他也不想说话,因为他好像猜到了她即将要说什么。
但他更不想听。
“我想了很久。”
乌黑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她的眼睛满是哀戚······
一种认命的哀戚。
“我可能要妥协了。”
她的话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铺天盖地的朝他砸过来,裹住他的心脏,连呼吸都艰难。
思绪完全在那一刻冻结住,明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真到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恍然,甚至生出了这要是在梦里就好了的感觉。
应该是要高兴的吧,应该是要笑的吧,应该是要夸她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才对的吧。
她是哥哥喜欢的人啊,现在终于妥协了,他应该为哥哥感到高兴啊。
可是为什么,他笑不出来呢?
像是中了毒般,最简单的面部肌肉控制都做不到,嘴角像是压上了千万斤的重物,难以撼动分毫。
他笑不出来。
“那很好。”
甚至这三个字都不知道是怎么发出来的,只觉得胸口闷的厉害,他突然好想离开这里,离开芙蕖在的地方,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
可是又觉得太过不甘。
不是说什么也讨厌哥哥的吗?
这才过了几天,竟然这么轻易就妥协了吗?
宫远徵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甘心什么,他唯一知道的事情是他现在很不舒服。
他头疼的厉害,他应该走,应该和哥哥未来的妻子避嫌,可是他也做不到。
他就像是一个矛盾的多面体,在无数个是与否中来回跳转,可是却做不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选择。
对情绪过于敏锐的觉知让他痛恨自己此刻做不到祝福的行为。
所以,他问了一句本不该问的话,“为什么呢?”
“宫远徵,我被他锁住了。”
芙蕖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光亮,失去了往日鲜活的她,像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布娃娃,颓败凋零的花儿,认命了。
“宫门各处角落,我都被他监视着,找不到一处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
“宫门之外,我更是出不去了。”
她缓慢的闭上眼,是无力的。
“现在宫尚角已经当上了执刃,宫门上下全部听他指令,唯他是从,就连想要离开这里,都要拿到他章痕的放行书。”
“我也曾天真的想过去偷,可他将它放于书房,还派了不少人把守,上一次失败之后,他对我的管控更加严格。”
芙蕖蓦然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就溢出泪花来,凄怆到了极致的动人心弦。
“我能怎么办?我好像只能认命了。”
“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妻子,等他厌倦,或许,这便是我的命了。”
“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