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被他紧紧的抱着,根本动弹不得,烦躁的恨不得将他直接踢下床去。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可是男人却像是一座山一般,她这点力气根本就不够看。
“你若是还要继续动下去,我可能会收回我刚刚说的那句话。”
“你说什么——”
芙蕖厌烦的皱着眉头,却在触及到宫尚角越发幽深的眼睛时,立马噤声。
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也不是个傻的,宫尚角这人吃软不吃硬。
她当然不可能蓄意讨好他,可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若他真发起疯来对她做些什么她也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做。
既不用低声下气的去讨好,也不用指着鼻子骂他,反正骂来骂去他都不会在意,更别说生气,每一次过来就好像忘记了当时脸色是如何难看的。
芙蕖当真想扒开宫尚角的脑子看看他那些傲慢和自尊哪里去了。
总归是浪费口舌,干脆不说话,忍忍算了。
芙蕖憋闷的躺了回去,无数次尝试摆脱他的桎梏终于意识到不可能之后,干脆闭着眼逼迫自己睡过去。
睡吧睡吧,睡过去就好了,等白日就不用看见这讨人厌的东西了。
“阿蕖。”
他凑过来,咬着她的耳朵唤她,“阿蕖。”
芙蕖忍着烦躁,一言不发。
听不见,他说的所有话都不重要。
“就睡着了吗?”
男人轻笑一声,震动感强烈,偏生又夹杂着温热的吐息,惹得芙蕖瑟缩了一下。
宫尚角没错过女孩下意识的躲闪,也知道了她这是在装睡。
因为不想理他。
可他还是想和她说话。
已经好几日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也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
他有算过的。
其实每一日都会生出虚妄的期盼来,她······会不会来看他,哪怕是意外。
可其实也是知道不可能的。
她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讨厌他。
所以有的时候其实是会羡慕宫子羽的,只是无从开口如何将这份难以叙述的感情描述清楚。
没人能懂他无从道来的隐秘心事。
他看不起宫子羽,却又在看到女孩只对她所谓的哥哥笑时,心绪偶尔晃荡的想——
要是他是宫子羽就好了。
那样,她是不是就只会对他笑,对他好,对他温柔?
可这念头又会很快散去。
宫子羽太弱只是仅仅一个原因。
最重要的是,比起成为任何人,他都更想做现在的宫尚角。
因江湖对他的畏惧而忌惮整个宫门的宫尚角。
他并不贪恋权力或是执刃的位置,甚至可以拱手让给更有能力的人,他都心甘情愿。
只要能保护宫门繁荣昌盛,以及——
他的眸子贪恋的定在少女的脸上。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愿意和他共处一室。
但他不在乎。
将她抱得更紧,要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就算你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