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但他眼底那抹暗色还没有完全散去。
“黑雾还没彻底清除。”我说,“你得小心别用太多灵力。”
他点点头,忽然抓住我的手腕,低声说:“谢谢你。”
我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摇头:“别这么说。”
门吱呀一声开了,马嘉祺拎着几瓶水走进来。他看了我和丁程鑫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水放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木屋?”宋亚轩问他。
“以前任务来过。”他靠在墙边,语气平静,“这附近有个旧道观,离这里不远。”
“道观?”张极抬起头,“现在还能用?”
“不知道。”马嘉祺拧开一瓶水,喝了口,“但至少能避一避。”
气氛一时沉默。没人说话,只有火堆噼啪作响。
贺峻霖坐在我身边,手轻轻搭在我的膝盖上。我能感觉到他时不时看我一眼,眼神里藏着担忧。
“你真的没事?”他终于忍不住问。
“我很好。”我冲他笑了笑,“真的。”
他没再说话,只是把水递给我:“喝点。”
我接过瓶子,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有点凉,顺着喉咙滑下去,缓解了些许干涩。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张真源和张极出去巡逻了。
“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宋亚轩问。
“一晚。”贺峻霖回答,“明天继续赶路。”
“你觉得那个道观能找到答案?”我问他。
“至少值得一试。”他说,“你不是说了吗?这不是轮回,是诅咒。有人能施加,就有人能解除。”
我点点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那一夜,我睡得很浅。
凌晨时分,我被一阵异样的感觉惊醒。空气里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味,像是血,又不像。
我悄悄坐起身,看向门口。门缝透进来的月光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瞬,像是有人站在外面。
我屏住呼吸,轻轻推了推贺峻霖。他立刻醒了,动作轻巧地翻身起来,贴着我耳边低声问:“怎么了?”
我指了指门口。
他眼神一冷,慢慢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我紧跟着他,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门缓缓打开,外面空无一人。
但地上有一行湿漉漉的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
“有人来过。”贺峻霖低声说。
我蹲下身,伸手碰了碰那行脚印。指尖传来一股冰冷的触感,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样。
“不是普通人。”我说。
贺峻霖皱眉看着我:“你感觉到了?”
我点点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去看看。”我说。
他没阻止我,只是牢牢抓着我的手。
我们沿着脚印往林子里走,越走越深。林子里的风渐渐变得阴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脚印最终停在一棵老树前。
树干上刻着一道符,符纹歪斜,像是仓促间画上去的。但最诡异的是——那符还在渗出血。
“这是……”我凑近了些,仔细看那符的形状。
贺峻霖突然把我拉到身后:“别靠太近。”
我刚要说话,树干上的符忽然剧烈颤抖起来,接着,一股黑气从符纹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张模糊的脸。
那张脸冲着我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话。
“你逃不掉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死死盯着它,心脏砰砰直跳:“你是谁?”
那张脸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林间:
“她在等你。”
我猛地转身,看向贺峻霖。他也是一脸凝重。
“她是谁?”我问。
他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我不知道。但……这个符,是我们师父留下的。”
我愣住了:“你们师父?他还活着?”
贺峻霖摇摇头:“他已经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我浑身一颤:“那刚才那张脸……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是张极的声音!
我们对视一眼,立刻转身往回跑。林子里的风更大了,吹得人睁不开眼。
等我们回到木屋,看到的是满地狼藉。
张极倒在地上,胸口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张真源正压在他身上,试图止血。其他人围在旁边,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
“发生了什么?”贺峻霖冲过去。
“有人袭击了他!”张真源咬牙切齿地说,“太快了,我们都没反应过来。”
我蹲下来,伸手探了探张极的脉搏。微弱,但还活着。
“他在流黑血。”我说,声音有些发抖,“不是普通伤。”
贺峻霖脸色一沉:“是诅咒。”
“我来。”我立刻伸出手,准备输入灵力帮他驱除诅咒。
但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他的一瞬间,他猛地睁开眼,嘴里发出一个陌生的声音:
“她来了。”
我愣住了:“谁?”
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再说一个字,整个人陷入昏迷。
我抬头看向贺峻霖,他脸色难看极了。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说,“不管是谁,他们已经盯上我们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明白了一件事——
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