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胸腔内燃着一团火,想燃尽他的理智,也燃尽她。
他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低头咬上她白皙的脖颈。
舍不得用力,只是用尖锐的虎牙轻磨。
酥麻泛痒。
压抑的眸子爆发出癫狂,恳求又虔诚。
“别折磨我了……”
“哪怕不爱我,也让我作为替身留在身边……”
他就快要疯了。
两次痛失所爱,再禁受不住她在眼前消失。
他抱着醉眼迷离的幼姬,走到了床边,将她放下,而后小心翼翼躺在她的身侧,从后方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
箍得她肋骨生疼,抵得她肩膀刺痛,可慢慢的,又习惯了那种疼痛,醉醺醺睡了过去。
五更天,更夫敲响竹梆子,天也蒙蒙亮起。
幼姬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想翻身继续睡,却发现被人环住,贴在对方的胸膛,动弹不得。
隔着两层衣物,却又好像紧贴得严丝合缝。
她身子一僵,缓慢扭过头去。
近在咫尺的脸十分苍白,眼下的乌青格外明显,坠着一颗泪痣。
幼姬:“!!!”
宁远舟跟花楼犯冲吧?!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宁远舟的手臂箍得更紧,他衣衫上的安神香几乎熏入味,明显长期睡眠不好。
【造孽啊,看看好好一阳光开朗的情报头子,被你折磨成什么阴郁的样了?】系统啧啧感叹。
“阳光开朗?宁远舟?!”
这简直是她这一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从她认识的古月言开始,就跟阳光开朗没半毛钱关系。
【这你不得考虑考虑自己的问题?你想想看他带出来的娃,元禄、于十三,还有早期杨盈……你再看看你带出来的娃,不是癫娃就是老六。】
幼姬:“……”
她真是无言以对了哈!
确认自己没办法在不惊动宁远舟的情况下跑路,老六幼姬选择加入,闭上眼睛装睡。
谁醒谁尴尬!
谁先熬不住谁就输!
事实证明,身为情报头子,经受过训练的宁远舟很能熬。
他睡醒之后,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安安静静注视她。
幼姬如芒在背,系统还看热闹不嫌事大,描述着宁远舟的神情。
【像个沉默、阴郁,想把你做成标本的变态。】
幼姬:“……描述得很好,下次 不要描述了。”
她无奈哀叹,睁开眼看向宁远舟,果然,倒霉蛋的描述不正经,但精准。
“你身体不麻吗?”
宁远舟怔怔看着幼姬,摇头。
“那你不饿吗?”
宁远舟再次摇头。
很好,两年没见,他成了个哑巴。
“可是我身体麻,我饿!”
此时,窗外已经是一片黑暗,想到自己生生跟宁远舟熬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她就郁闷。
宁远舟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出门叫了些饭菜,又将幼姬抱到梳妆桌前,为她绾发。
“你怎么不说话?”
沉默许久,他沙哑笨拙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对不起,我怕、怕惹你生气。”
“我生什么气?”幼姬问道。
宁远舟声音更低了,沉闷寡欢:“天门关,你掷出雷火弹同归于尽,只留下残肢断剑,迦陵她们脱下了身上的披风与铠甲,露出送葬的白衣。
她说了一句话,我们信得过自己的兄弟与亲信,可你信不过他们,从寒酥活着那一刻开始,你就必须死……”
那是宁远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卑劣,他迫不及待验证寒酥与钱曦是同一个人,却忽略她的感受,她的身不由己。
“对不起、对不起……”他已经不敢奢求更多,“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每日只能远远看一眼,确认你还在就好。”
明明是奢求,可幼姬觉得发麻的腿有点疼。
她感觉她不答应,会被他敲断腿关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