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军训，算是解放了。
学校顶楼有个天台，长了一些杂草，什么都没了。
陈语看了一眼镜子，朝着姜落撇嘴：“落落你看，我都晒黑了。”
“哪有。”姜落扶住栏杆，这个角度可以将整个校园收入眼底。
“你倒好，装病没去。”陈语递给她一个三明治，“和你同学关系怎么样了？”
这才是她担心的。
“就那样呗，这不才几天。”
“就你心大。”
五中晚八点放学，姜落去陈语教室门口等她。
两人因成绩悬殊，没有分到一个班。好在一个小区，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黏在一起。
陈语搂着她的手臂：“想吃夜宵吗？”
“想喝奶茶。”
“红豆奶茶，半糖。”陈语付了钱。
姜落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
陈语懂她，知道她喜欢什么。
“落落，我点了一份鸡米花，吃完了再回家。”陈语把书包放在椅子上，坐在姜落对面，“回去晚了我和阿姨解释。”
“好。”
姜落不爱吃油炸食品，全程都在喝奶茶。
回家路上，陈语也是喋喋不休。一双桃花眼都笑弯了，姜落也被她逗得不成样子。
“明早上给你带灌汤包。”
“好。”
陈语就是这样，对姜落好了一辈子。
—
学校组织了体测。
因为是统一时间，就没按班去，一整天都是自由活动。
姜落一个人站在操场，想着先去测视力。
忽然，陈语从身后搂住她的脖子：“落落。”
姜落回头看了一眼，陈语身旁还有个女生，应该是她同学。
高高瘦瘦的，似乎不太好相处。
但也只是姜落认为。
“刘子琪，我同学。”陈语给她们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这是姜落，我经常给你提的那个。”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一个人吗？”陈语心疼地看着她，“怎么不来找我？”
姜落回答：“没想那么多。”
她就是这样，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但又什么都在乎。
三人测完女子八百米，在一旁坐着休息。
刘子琪忍不住骂了几句脏话：“破学校，累死我了。”
“我去给你们买水。”
姜落虽只有150几的身高，但体育却是出奇的好。
陈语虚着眼，倚在刘子琪肩上：“落落啊，这次我真陪不了你。”
“你好好休息。”
—
“他们什么时候结束？”
“好像七点。”
“在学校还怕跑了不成？”
“那帮孙子，得捅几刀心里才痛快。”
......
姜落抱着三瓶水，躲在围墙后。
她从小卖部买完水回来，远远地便看见几个人坐在树下。起初没想那么多，稍微走进了点才发现。
那些人没穿校服，手里夹着烟。
不论是回教室，亦或是去操场，这都是必经之路。
他们既然要蹲人，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就算不是找姜落，但她也不敢从一堆施暴者面前处之泰然地经过。
姜落无力地蹲下，把头埋进膝盖里。
陈语总会来找她，等就好了。
直至眼前晃过一道人影，姜落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站起来。
多个人，总不会那么怕了。
“同学，你是要回去测试吗？”
他穿着五中的校服，应该是校友。
“嗯。”对方答道。
姜落试探性地问：“我可以和你一起过去吗？”
男生往姜落身后的方向看去，微微眯眼：“害怕？”
直接被戳中想法。
她只能点头，手指扣着水瓶上的塑料膜。
面前的女生到他胸口位置，吕璟足足高了她两个头。
他双手环臂，来了兴致。
“行。”
从那堆人面前经过时，姜落埋着头不作声。
好在没找他们的麻烦。
“谢谢。”姜落从怀里抽出一瓶水递给他。
是她给自己买的椰汁。
吕璟接过，没说话。
刚才太过紧张，都没仔细看过眼前这个人，姜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
他眉眼生的十分好看，但长了一张生人勿近的脸。
吕璟投上她的目光，与她对视。
姜落迅速垂眸：“还有朋友在等我，先走了。”
“嗯。”
迅速了结的对话，淹没了那时双方的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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