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寓确实不大，但布置得温馨舒适。姜随宜泡了两杯热茶，放在小茶几上。林京许打量着房间，目光落在书桌上那个熟悉的相框上——那是他们大学时代的合影。

“你还留着它。”他轻声说。

姜随宜坐在他对面：“我从未真正放下过你，京许。”

这句话在小小的公寓里回荡，带着七年未有的坦诚。

林京许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她：“随宜，这次来，我想正式地、认真地追求你。不是弥补过去的遗憾，而是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姜随宜望着他真诚的眼睛，轻轻点头：“我愿意。”

林京许的脸上绽放出释然而喜悦的笑容。他从大衣内袋取出一个小盒子：“这是庆祝我们重新开始的礼物。”

姜随宜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精致的对戒，设计简约大方，内圈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和重逢的日期。

“这不是求婚，”林京许急忙解释，“只是一个承诺——承诺我们会认真对待这段感情，给彼此一个未来。”

姜随宜拿起较小的那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然后她拿起另一枚，为林京许戴上。这一刻，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纽带重新连接了他们。

“明天你有什么安排？”林京许问，“我只有三天时间，想充分利用每一分钟和你在一起。”

姜随宜想了想：“上午我有个不能推掉的会议，但下午和后天都有空。”

“那明天下午我带你去个地方。”林京许神秘地笑笑。

第二天会议结束后，林京许已经在研究所门口等候。他租了一辆车，载着姜随宜驶向郊区。一小时后，他们来到一个坐落在山腰的小镇。冬季的阿尔卑斯山银装素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里是蒙特勒，以圣诞市场闻名。”林京许停好车，向她介绍，“虽然离圣诞节还有一个多月，但市场已经开始了。”

小镇的街道两旁是精致的木屋商店，中央广场上立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空气中弥漫着热红酒和烤杏仁的香味，欢快的圣诞歌曲为寒冷的冬日增添了暖意。

林京许买了两杯热红酒，递给姜随宜一杯：“尝尝，据说这是瑞士最好的热红酒。”

他们漫步在市场中，浏览着各色手工艺品。在一个卖手工蜡烛的摊位前，姜随宜驻足良久。蜡烛被做成各种天体的形状，十分精致。

“喜欢哪个？”林京许问。

姜随宜拿起一个土星造型的蜡烛，土星环做得惟妙惟肖。

林京许立即买下了它，又挑选了一个地球造型的：“土星和你，地球和我。即使相隔遥远，也始终在同一个宇宙中。”

这番比喻让姜随宜心中一暖。

夜幕降临时，他们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看着圣诞树上闪烁的灯光和远处阿尔卑斯山的轮廓。

“我买下了日内瓦湖边的一处小房子。”林京许突然说，“不是很大，但有一个看得见湖景的阳台。届时，等我处理好公司的事，可以常来瑞士陪你。”

姜随宜惊讶地看着他：“但你的事业重心在国内...”

“远程办公在现代科技下不是问题。”林京许握住她的手，“而且，我计划将林氏的业务逐步扩展到欧洲。这不是牺牲，随宜，是新的开始。”

姜随宜靠在他肩上，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七年的分离让他们都学会了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