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思过

思过阁向来是府上犯下大错的人禁足思过之处，环境自然也是远比不得正常居住的庭院。因而当聂桑榆推开那扇残旧的门时，里面的一切不但凌乱不堪，还早已落满了灰，看起来平日里连下人也鲜少打理此处。

聂桑榆也不知为何，看到如此脏乱的环境，仿佛就像触及了脑海深处特殊的记忆一般，可她还来不及想起些什么，一阵恶心感便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口。

苜蓿作为聂桑榆的贴身侍女侍奉她多年，自然对她的习性再清楚不过，大夫人平日里是极其挑剔的，在打扫方面她对下人们要求尤是严苛，每次总要让她们将自己居住的蔷薇园打扫得一尘不染方才满意。

可宁钰轩早便定下了规矩，凡是进了这思过阁，即使是在府中身份尊贵的大夫人 ，也与普通人无二——除了每日前来送饭菜和在换季时前来添置必要物品的下人外，并无安排其他侍奉的人手，凡事皆要亲力亲为。

可现下聂桑榆确实无可奈何。她看了一眼门外森严的守卫，想来是宁钰轩不信任自己特意安排的。

聂桑榆“宁钰轩啊宁钰轩，你可真够狠。”

聂桑榆心中暗骂，手也渐渐握成了拳。

她想，总有一日，她会把宁钰轩欠她的东西，全都讨回来的。

聂桑榆回过神时，正看到苜蓿努力收拾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聂桑榆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感动——这宁府，到底只有苜蓿不嫌弃自己如今处境了。

她聂桑榆就算从前再跋扈，也终归不是无情之人，谁待她好，她定也会加倍还回去。

聂桑榆径直走上前，带着强硬扶起苜蓿，道：

聂桑榆“苜蓿，歇会吧。我来收拾。”

苜蓿“夫人您身份尊贵……怎……”

苜蓿话音未落，聂桑榆便执意接过工具整理起来。

到底是不习惯做这些粗活，聂桑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在苜蓿的辅助下，才堪堪将房间收拾干净。

可当膳食摊在桌上时，却又让聂桑榆傻了眼。

这盘里的全是清一色的素菜，如何让人下得去口？

聂桑榆琢磨这下人怕是有意为难她，沉声问：

聂桑榆“苜蓿，今日是何人负责思过阁的膳食？为何竟是半点肉都没有？”

她作势便要起身去找那下人质问。

苜蓿见状赶忙拦下了她：

苜蓿“夫人，是您……之前为侯爷祈福，常年……茹素……”

常年茹素？！就为宁钰轩这种人？

聂桑榆眼中恨意渐浓，冷笑道：

聂桑榆“祈福？宁钰轩如此待我，我给他祈什么福？只怕我该祈的也是他如何倒霉罢。”

她声音上扬了几分，一字一句续道，

聂桑榆“苜蓿，从今天开始，我、不、吃、素、了。”

反正都在思过阁了，她可不能为这种人苦了自己。

沈南意.（作者）（接下来应该会单独放一篇浅浅写一写桑榆回忆里的事情，交代一下聂桑榆的“洁癖”是怎么来的，让咱们桑榆的人设更丰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