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曾经一眼就喜欢上的人,即使失了记忆,再看一眼,也仍然是会喜欢的——这话倒是真真切切体现在聂桑榆身上了。
随着嬷嬷去前厅时,聂桑榆一路都在思量着,这宁钰轩到究竟是何等男子,才能让年少的自己仅是一见,眼里心里便再容不得其他人……
立于前厅时,聂桑榆看见的仅是个穿着官服男子的背影。
下人向宁钰轩示意大夫人已带到时,那人依旧是没有转身,倒是微微俯身于案前书写着什么。
果然,她与宁钰轩的感情真如苜蓿说的那般破碎不堪,看这宁钰轩对她,竟是半点重视也没有。
自己当时怎么就死心塌地非他不可了。
聂桑榆“夫君。”
纵然心中不满,聂桑榆还是开口一字一顿唤了他,语气中不带一丝波澜。
那人也正好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他执起那张余墨未干的“认罪书”,缓缓转过身。
聂桑榆抬头打量他——在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刻,心中一颤。
听苜蓿说的“京城第一美男子”着实有些抽象,可当看见宁钰轩面容的那一刻,那画卷便完美地铺陈在聂桑榆眼前了。那人脸部线条硬朗分明,眉眼修长疏朗,只是当他目光触及她时,眼中的澄澈清朗竟是半分无存,仿佛一汪清水都冻成了冰。
聂桑榆“……”
聂桑榆承认,有一瞬,她确是失了神。
许是以往对这个男人是爱到了骨子里,即使自己记忆全失,哪怕如今的她对宁钰轩没有半分情意与奢望,可当她再次对上这人冰冷的眼神时,这具身体,自己的心,仍是不受控制隐隐作痛起来……
宁钰轩“聂、桑、榆。”
迎接她的只有宁钰轩带着怒意的话语。
那人正了正神色,不容置喙严肃道:
宁钰轩“你扰乱宁府,婚宴上持刀捅伤温姨娘,但本侯乃念与你夫妻四载,今日你便签下这认罪书,搬进思过阁,在侯府安度余生。”
聂桑榆上前执起那认罪书,上面的每句言语都在控诉她的恶行。
回想起苜蓿说自己的失忆是因为坠崖,难道自己真的犯下大错要畏罪跳崖自尽不成?又或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显然聂桑榆更偏向后者,执笔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聂桑榆“宁钰轩”
她直呼他的名讳。
聂桑榆“当日我聂桑榆为何跳崖,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你当真查清楚了吗?堂堂侯爷,让自己的正室夫人蒙受不白之冤,若是传出去,朝中大臣又该如何看待你,看待宁府?”
宁钰轩听闻这话,夺过那认罪书重重拍在桌上,怒意更甚:
宁钰轩“不白之冤?聂桑榆……”
他甚至被气得有些发笑。
宁钰轩“当日是宾客满堂皆是见证,你持刀伤人亦是众人亲眼所见,温婉如今还在养伤,你要如何抵赖?这京城,还有谁不知道你聂桑榆的名声?”
宁钰轩看她的神色更冷了几分,
宁钰轩“本侯劝你,还是签了这认罪书,搬进思过阁,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聂桑榆“呵……”
聂桑榆冷笑一声,看来今日这宁钰轩是铁了心要自己认罪啊。
自己若是不签,只怕是脱不了身了。
本以为聂桑榆嚣张跋扈惯了,必又会大闹一通,可今日聂桑榆竟是出奇的平静,只抬起头,嘴角微扬,让宁钰轩琢磨不透。
聂桑榆“好,我签。”
聂桑榆爽利地提笔,在纸上草草落了几笔,扬手便将那认罪书抛出,转身扬长离去。
留给宁钰轩的只有聂桑榆的一句:
聂桑榆“苜蓿,我、们、搬。”
宁钰轩不懂聂桑榆今日的一番行径,只是觉得,聂桑榆……她好像变了些什么。
不过,聂桑榆到底是签下了这认罪书,宁钰轩烦躁的心情也缓和了大半。他倒是希望聂桑榆是真能安安分分的在这侯府,往后莫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思前想后,宁钰轩仍是开口吩咐道:
宁钰轩“鬼白,你去盯着聂桑榆,有什么动静,随时向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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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意.(作者)ps:咱们桑榆也没有签认罪书的呀!!(写的不是她的名字噢)
沈南意.(作者)签认罪书是权宜之计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