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处和暗处

出租车在公安局宿舍门外停下，李响刚踏入小区门口，等候已久的安欣便从从门卫室里起身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李响很惊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工作之外的场合见面过了。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忙呢？” 安欣向李响走近了，一张脸仍藏在阴影中。月光落在他的头发上，像有一层白霜。

“有什么事你直说，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李响说。

“李宏伟为什么被放了？”安欣问，但显然并非为了答案而问。

“我当什么事呢，放了。没有足够的证据就得放人嘛。”

安欣点点头：“我亲自抓的、审的人，到你这儿就给放了。你到底——”他看着李响几乎没有表情的脸，忍不住问：“你既然要帮莽村项目出力，那你又去见高启盛干什么？”

李响心里一惊，嘴上却轻鄙地说笑：“你比我还忙，我去哪儿，你就跟到哪儿？你怎么这么幼稚呢？我是队长，我有我做事的方式，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向上级反映。”

“说不定我会的。我只希望，你从现在起少做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免得到时候我全给你抖落出来。你做的所有事情，都会留下痕迹。不光是我能收集到，他们也一样。呵，你和高启盛见面的地方，是白金瀚的地盘，你知道吧？”

“那又怎么样？”

“你自己看。”安欣拿出一个U盘，抛给了李响。李响一把接住，满腹狐疑。

“这是我的特线给我弄来的，我就看了十分钟已经看不下去了。李响你应该想得到，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安欣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转了转身体，然后扬长而去。

李响看着手中的U盘，颠了颠，脑海中闪现出无数种可能，他仰头看天，月亮不知何时被一阵风吹乱的乌云掩盖，隐没了一大半，只有一圈光晕从云层下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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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的床位前挂了好几件衣服，方芳又挂上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这件你试试，我穿有点小了，也不是我的风格。”

林岚坐着床上摆弄着手机。

返回，编辑，返回，取消？确认。

仅仅是一上午没消息，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

李响说了他工作很忙，周末形同虚设，经常有突发情况。作为一个女朋友的基本素养，是不该黏人呢，还是应该适度地粘人呢？她想起李响昨晚对她说的话：“我们做警察的，平时随时要响应任务，可能不能好好陪你……这方面需要你的体谅，我不是要求，就是希望……”

当时她马上顽皮地模仿李响的口气说：“没关系，我是学生，我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只有学习使我快乐……希望你能接受，我不能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李响愣了两秒钟便呵呵笑了，“嗬，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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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准备准备了，别老干坐着不动。换好衣服我给你化妆，我们俩今晚可要惊艳全场。”方芳催着林岚，一边把自己的化妆品和化妆刷全铺开在桌上。

上第一节课没必要这样吧。林岚弱弱地问。随便穿什么应该都可以。

“你觉得肖寒这个人怎么样？”方芳一边往脸上涂抹一边问。“他好像对你有意思哎？要不然怎么邀请我们俩一起去。”

“你要这么说，那还是对你有意思。”

“怎么可能，他知道我有男朋友哎。”

“那我也有。”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