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雨夜

凌不疑与南乔一起到王家酒楼中寻找证据，可惜，一无所获。

大雨倾盆，撕心裂肺。

雷声大作中，凌不疑颓然地走进雨中，悲痛地承受着这瓢泼的伤怀，泪水与雨水混合，交缠在一起。

举杯消愁愁更愁，凌不疑狠摔酒坛，脚步虚浮，噼里啪啦，清脆声中，凌不疑的怒吼和无力传到了孤城。

怆地呼天，哀痛欲绝。

细密的雨线隔开了凌不疑和南乔的视线，凌不疑跪在雨中，濒临失控。南乔嘴唇轻颤，一点点拭去他的泪珠，沙哑着声音说道：

程南乔子晟，你还有我。

凌不疑抬眸看向南乔，将眼底的脆弱与愤恨展露无遗，他轻轻碰了一下南乔，而后哽咽地说道：

凌不疑人人都说，我凌子晟无所不能，但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

凌不疑我什么也做不到。

凌不疑姌姌，我闭上眼，他们都盯着我，浑身是血。

凌不疑他们一直在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报仇？为什么还不报仇？

凌不疑我本不该活着，我等了十几年，我忍了十几年。

凌不疑可最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了。

雷雨交加，凌不疑在南乔的怀中泣不成声，八尺男儿没了支撑，脆弱地依靠着他的爱人。南乔的泪珠滴落在凌不疑的脖颈处，激起一阵冰凉，她紧紧抱住凌不疑，心乱如麻道：

程南乔不…不…

程南乔子晟，我们还会有办法的。

凌不疑低垂着头，任由雨水和泪水冲刷他的身躯，轰隆隆中，他的声音随风而来：

凌不疑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了…

凌不疑我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我做尽了所有的事情。

凌不疑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的手轻抚南乔的衣袖，又如针扎一般离开，半晌，他继续说道：

凌不疑没有办法了。

凌不疑眼下此局，已是死局。

凌不疑姌姌，我没有退路了。

凌不疑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凌不疑的声音微微颤抖，他试探地问出了最后一句，如等待审判一般，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南乔的答案。

相拥的二人看不到彼此的面容，最近的遥远，咫尺又天涯。凌不疑慢慢退出南乔的怀中，渴求又希冀地望着她。

南乔咽下心中的悲拗，泪雨滂沱中，她捧起凌不疑的脸庞，坚定地说道：

程南乔无论是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与你站在一起，一直陪着你。

凌不疑眉眼轻颤，一点点靠近南乔，额头相抵时，心意亦相通。凌不疑的嘴唇轻轻抖动，低语道：

凌不疑姌姌，其实…

凌不疑我…我不叫…

凌不疑欲言又止，终于下定决心要说出口时，远处黑甲卫的声音传来：

将士少主公，大事不好了！

将士夫人她…快要不行了。

电闪雷鸣中，南乔与凌不疑的心，悄然被击碎。狂奔的马匹，晃动的安车，瑟缩的身躯，一点点逼退温暖，留下寒风刺骨。

凌不疑沉默地靠在南乔的肩膀处，止不住身体的颤抖和满心的荒芜。南乔轻抚凌不疑的脸庞，安静地陪伴着他。

“我知道…阿狰”，是谁在心中呢喃了一句，又任由无言吞没这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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