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乱作一团,南乔丝毫不受影响,只关起门来,和少商过好自己的日子。
唯一不同的,便是多了程始和萧元漪时不时的关心,其余的,与过往也无甚不同。
这一夜,烛光绰绰,微风拂动,南乔提笔将账簿的某处圈了起来,而后让仆从连夜将账簿放回原处。
第二日,凌不疑跪坐在府邸前厅的主位,对着梁邱飞询问道:
凌不疑命你派人监视程家,可曾照办了?
梁邱飞点点头,而后皱着一张脸,颇为嫌弃地说道:
梁邱飞程家整日鸡飞狗跳,都是一些女眷之事。
梁邱飞听说程老夫人生气程三娘子和程四娘子出卖自己胞弟,要整治她们呢。
梁邱起以咳嗽声制止了梁邱飞的抱怨,而后对着凌不疑行礼报告道:
梁邱起属下查了,这几日程府众人并无异样,除了程家二房夫人葛氏。
梁邱起属下核实过,当日阻拦吾等搜查的李管妇便是二房仆妇。
凌不疑点了点头,正欲派人将葛氏抓回来时,只见门外将士拿着一个包袱走进前厅,行礼说道:
将士少主公,这是程府小厮送来的包袱,说是程家娘子给少主公的。
梁邱起接过包袱,转身递给凌不疑,梁邱飞瞪大眼睛,疑惑地说道:
#梁邱飞程娘子?程三娘子还是程四娘子?
#梁邱飞难道想用银票贿赂少主公不成?
然而,当包裹被打开时,没有一点值钱的物件,甚至可以说,这就是一堆破烂嘛。
果然,梁邱飞诧异地说道:
#梁邱飞怎么是一堆破烂啊?
凌不疑拨开干稻草,发现了包袱中的布匹,他微微一笑,垂下眼眸,意味不明地说道:
凌不疑是程三娘子,还是程四娘子呢?
凌不疑的低语消失在了风中,他缓缓起身,沉声吩咐道:
凌不疑去葛氏布庄。
乌泱泱黑甲卫将布庄团团围住,凌不疑站在大门处,身姿挺拔,面色冷峻。
梁邱起拿着书简,略微惊喜地说道:
梁邱起少主公,不出你所料,这布庄账簿果然有问题。
梁邱起董仓管在这家布庄投下八万钱,他俸禄低微,此钱定是赃款无疑。
凌不疑接过账簿,看到上面被刻意圈住的钱款,握着布匹的手微微收紧。
梁邱飞见状,不解地问道:
梁邱飞少主公还没扔了程娘子捉弄人的破烂?
梁邱起看了看布匹,又看了看账簿,试探地说道:
梁邱起程娘子送来这些,莫不是也想告诉咱们布庄之事?
凌不疑定定地看着手中布匹,眉眼微微一动,悠然地说道:
凌不疑干稻草,意指那日董仓管藏身草垛,而这布匹,则点名葛氏布庄。
凌不疑呵,当真有意思。
梁邱飞“啊”了一声,满是疑惑:
#梁邱飞这程娘子绕这么大圈子打哑迷,莫不是想卖我们个好?
#梁邱飞不过,到底是哪位程娘子啊?三娘子还是四娘子啊?
梁邱起悄悄白了阿飞一眼,轻声低语道:
梁邱起这程娘子,是想让我们助她们脱身吧。
凌不疑摩挲着碎布,平静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凌不疑她可不是为了自己脱身,而是为了让程家脱身才是。
“逡巡间,坠兔收光,远鸡戒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