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质问

秦玉安本意是让卫国平回去，却不曾想他一直跟在她后面，看架势是要送她回去，两人就这么不近不远地走着。

最近这靠近巷子的路灯不知怎的坏了一个，巷口变得漆黑，她只能靠着微弱的月光穿过巷子。

巷子不长也不短，总共就有一个拐角，走路一分钟左右，巷子越走进去就越黑，黑暗容易滋生犯罪。卫国平走近了些，他要确保秦玉安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此刻巷子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科学研究表示黑暗和寂静容易刺激情绪，让人没由来地想说点什么。平时冷静理智的秦玉安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散思维，一会想到今天聂小雨称呼的“老头”，一会又想起他叫自己别靠近聂家的话，心中不舒服的劲冒出，这时她起了念头。

两人没过多久拐了个弯，她看见了巷尾处的亮光突然停下脚步说：“卫队，你为什么要管我和聂宝华的事？”

卫国平心中的郁气还未消，听见这话顿时提高的声音，“为什么管你你难道不知道？你是法医、是警务人员，怎么能跟聂宝华这种人走的近，他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只会害了你。”

“那你呢？”秦玉安问。

卫国平愣住了，沉着声问： “什么意思？”

秦玉安转过身，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黑暗中他的脸模糊不清，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你为什么能够跟聂小雨走得近？”

“这关她什么事？”

“那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玉安，这不一样，聂宝华跟聂小雨不一样。”

“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卫国平沉默了会，回答道：“聂小雨不一样……”

“哪不一样？”秦玉安接着问。

“所有的事情都她哥做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秦玉安不接受这个说法，“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都是花聂宝华赚的钱，她享受聂宝华带给她的荣华富贵和权力，她就撇不开关系，美高美之前就是她管理的，美高美里面做什么你不知道？情色交易、涉黄这些她都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哥在做什么吗？她真的不知道她的一切是怎么得来的吗？”

这么多年秦玉安是第一次讲这个，她想彻底解决掉这件事情。

卫国平沉默了，许久他才哑着嗓子说：“她还小，不应该承受她哥的错。”

秦玉安冷笑一声，“这些年你就是这样骗自己的吗？你当警察七年了，你骗了自己多少年？你一边借助她手里聂宝华的手下查事情，一边说她还小不懂这些，卫国平，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骗了。”

一声声质问就像黑夜里的刀，直直地插入卫国平的心。

“……玉安”卫国平低声叫了她的名字，眼睛垂下，语气微涩，“我跟他们有交集是因为我不怕他们动我，但是你不一样，你很好，我不想让他们动你，至于聂小雨……我从小看她长大，我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她什么样我清楚，她是享受了聂宝华给她带来的一切，但是没办法……那是她亲哥……我已经叫她不要再碰那些事儿了，她也答应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既然如此，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见。”秦玉安眼里含着失望，转身离开。

不要……卫国平心里猛地一紧，他有预感如果这次就放任她走，那他和她就再也没有可能。

秦玉安即将踏出巷子时被卫国平一把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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