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往事不堪回首，夫妻心愈近（上）

李玉湖一边装着病，一边见老太君他们得知自己生病后，反而是越发得高兴。这让她甚是困惑，藏着些许疑虑，缓缓和齐天磊、小喜回屋。

小喜似乎是察觉了什么，在李玉湖耳畔轻声说道。

小喜这病，是说明你的肚子里，有了个小娃娃。

娃娃！什么？李玉湖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小喜，转而羞愤地喊着齐天磊，千防万防，怎么还是没防住啊。

李玉湖齐天磊，你…你给我站住，你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没成想追着打着，竟然让齐天磊一个没休息，摔倒在了长廊地面。

齐天磊嘘。你小点声，别被别人给听了去。

见状，李玉湖忽而幸灾乐祸笑起来，谁让他方才那般捉弄自己啊。

李玉湖（嗔怪道）你这人，好不正经，坏到根了！

齐天磊四处张望看了看，见无人才松了口气。缓缓起身，斜倚栏杆上。

齐天磊你吹牛惹的祸，我连滚带爬地帮你蒙混过关。到头来一句好话都没有，还说我坏？

李玉湖你怎么不坏？你教我装病，教我呕酸水。

齐天磊这还不是怕别的病，你装得不像嘛…

李玉湖呸！少哄骗我了，只有生小娃娃的女人，才呕酸水呢。

齐天磊你明白了啊？

李玉湖明白啊！小喜也坏，方才，才告诉我。

齐天磊我跟你说，小喜不坏，我也不坏。这本来就是假的嘛，而且，我也没有将小娃娃从你脚底心塞进去。

说罢，李玉湖连忙匆匆上前，追着齐天磊打。见他躲着自己的动作，又作势继续追跑着。

李玉湖你…你还说！齐天磊，你少不要脸了…你给我站住！

李玉湖随手折下根树枝，便朝齐天磊方向攻去。而他也随手拾起段树枝反攻，跟她比试起来。

李玉湖你不许跑，听到没？你得让我打下…

……

这时，方小巧正好走在花园内，听到声响，便过来查看。竟瞧见李玉湖和齐天磊二人比试，迅速转身就走。

方小巧一路小跑着，喘着粗气，欲将这件事禀告于柯世昭。

方小巧我瞧见三少爷和三少奶奶了，他们在假山后面，正练着武功呢！

柯世昭什么！当真？

听到这话，正在案前写字的柯世昭，猛地朝方小巧看去，神色震惊。

方小巧真的！三少爷他没病，还在跟三少奶奶，在花园里练武功呐。

柯世昭你看清楚了？

柯世昭听到这话，万分惊讶，难不成这么多年的谋划，是无用功？

方小巧千真万确！

柯世昭好，快带我过去！

不成想，正当两人匆匆赶到时，看到的却是另外番场景。小喜跪在地上边哭嚎着，边不断求饶。

小喜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李玉湖气死我了，看我今天好好下收拾你。

齐天磊冰雁，别…别打了。

李玉湖你别管，一边待着！

柯世昭你就让我看这个？（愤然拂袖而去。）

李玉湖和齐天磊两人共同配合演戏，小喜一边假装认错求饶，一边用余光观察柯世昭方向。见两人走远了之后，哭声才渐渐收起。

……

方小巧柯少爷，你别走啊！我敢赌咒，我若看花眼，说了谎，就让我不得好死！

柯世昭好了，就这点小事，你用得着赌咒嘛？

柯世昭试图压制着自己，烦躁又不安的内心。这件事，其中或许真有什么蹊跷。方小巧，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方小巧柯少爷，千真万确，我真的看见，他们在那练武功的。（神色尤为委屈）

柯世昭（神色缓和不少）小巧啊，我们不谈这事。以后若看到什么可疑之事，要对我说，不必介意，可听见了？

方小巧是，知道了。

「观景阁」

齐天磊我出个题目给你猜猜。

李玉湖拿着西洋镜观看远方的景致，闻言，回身看向他。

李玉湖什么题目？

齐天磊你可知是谁怂恿老太君要考核你的？

李玉湖作势想了想，方小巧总是喜欢给她难堪，难不成是她？

李玉湖是方小巧？

齐天磊猜对一半，很接近了。

李玉湖难道是柯少爷？

见齐天磊点点头，示意她说对了人，可她还是不理解…

李玉湖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齐天磊此事说来话长，反正你已经到了齐府，我以后会慢慢跟你说。

李玉湖又跟我卖关子是不是！我刚到齐府，拜堂成亲的那晚，我问你真病还是假病？你也是这么跟我打马虎眼的！

见齐天磊又是这句模棱两可的回答，李玉湖满脸无可奈何。刚来的那晚他也这么说，如今又是这番说辞。

李玉湖什么‘这个事嘛，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反正你也到我们齐府来了，我以后慢慢告诉你。’

不提这茬还罢，一提到这茬，李玉湖便气都不打一处来。说什么慢慢告知她，却把她的底摸得一清二楚。

李玉湖慢慢的告诉我？你说，你告诉我什么了？还不是什么都没告诉我，倒是将我肚子里的话都给套出来了！

李玉湖我告诉你，齐天磊！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要…

见李玉湖准备一脚踹来，齐天磊眼疾手快，立马迅速躲开。

齐天磊我防着呢，你踹不到。

齐天磊…你就要怎样呢？

见状，李玉湖径直上前，走到齐天磊的跟前，凑近逼问道。

李玉湖回答我！为什么没病装病？

齐天磊忽而反手将李玉湖擒住在怀，又顺势将她带至他腿上坐着。

齐天磊你先坐着冷静冷静，我现在…全都告诉你。

齐天磊说这齐三公子有病成无病，无病却又装病。要知这其中缘由，且听我细细说来。

见李玉湖冷静下来，他又顺势搬来张椅子，让她坐好，适才娓娓道来。

齐天磊且说林州首富齐府，奢华出浪荡。几代男人吃喝嫖赌，贪恋女色。最后，只落得疾病缠身，身亡命丧。

见李玉湖一脸不悦，齐天磊自然也是知道为何。赶忙拦下她欲打人的手，随即步入正题。

李玉湖真啰嗦，尽说些绕来绕去的话，也不赶紧进入正题！

齐天磊*这不马上来了…

齐天磊*老太君主持家政，见我大哥齐天祥先天不足，二哥齐天放生性闲散。便把家中所有的希望，皆放在我身上。

只见齐天磊缓缓从石凳上起身，暗暗压制内心深处的苦痛，继续诉说。

齐天磊*老太君对我倍加宠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殊不知，珠围翠绕是绳索，锦衣玉食是砒霜啊。

话至此处，本还利索的腔调开始变得哽咽几分。但他也恰到好处得克制住了，不愿让李玉湖察觉。

齐天磊*囚笼似的娇宠，弄得我是灵气有余而阳气不足，成了身体孱弱的病秧子。但不幸中的万幸，歪歪倒倒的病秧子，也终究长大成人了。

齐天磊*可我们齐家不知沾到什么邪气，近些年来怪事不断。

李玉湖都是些什么怪事？

那些往事历历在目不敢忘，犹如昨日发生的那般。那时的自己年纪不大，多少也留下不小的阴影。

说着说着，齐天磊似是陷入那个沉痛的回忆里。连自己都未注意，他的言语开始变得凄凉。

齐天磊*先是我那先天不足、 老实木讷的大哥齐天祥，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两腿一天比一天软。竟在一天早晨里，是左喊不醒，右喊也不醒。

齐天磊*佣人砸门进去，用手一摸，身体都已经硬了。大哥就这么不明不白得睡过去了…

齐天磊*不成想，还不到一年的光阴，二哥也不明不白得碰上了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