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轮转生息4

蚩尤的灵魂铸成了冥界，而他的肉身则一直在人间轮回。

原人的力量，与天人相比所差无几，便是说他们也是这个世界最早的神都不为过。

之前只是听了个大概，小暖整个人心里就懵懵的了，而如今在自己亲哥这里听得详细了，她更是忍不住要哭出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太招摇……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是我害了哥哥……”

冬青瞧着妹妹低垂目光一脸悲伤的样子，心头猛地一疼：“别……别哭，这怎么能怪你呢？这……这任是谁都会紧张吧，谁能忍得了自己周围一直围绕着妖魔鬼怪啊？当初我能看见鬼的时候，我也吓坏了，我……我想跟人倾诉，我想找朋友陪着我，可是我又不敢……从我有记忆以来，孤儿院里的小朋友们就都在怕我，都躲着我……”说得越多，冬青自己就越发陷入悲伤中无法自拔，他本是想要安抚妹妹的，最后自己却先抱着头抽泣起来。

小暖看着他这个样子，试探着伸手去拍他的后背，低低地叫了一声：“哥哥……”

冬青整个人猛然一僵，他抬起头来，眼眶微红，眼角还挂着泪珠：“小暖，你叫我什么？”

“啊……我……”看着冬青这副样子，小暖自然无措，“我，我没叫错啊……”她不由地嘟囔起来，怯怯地嘟着嘴的样子看上去就仿佛是个刚成年的少女，本该是灵动无辜的一双大眼，此刻显出无限的委屈，“你不就是我哥哥嘛，我……我本就该叫你哥哥啊……”

冬青眼皮一颤，泪珠立即滚落下来，他猛然上前将小暖紧紧抱进怀里，哽咽道：“没错没错，你是我妹妹……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

是从前共用一眼，同附一身的亲兄妹。

“暖暖，哥哥就是个普通人，跟咱们身边的这些冥府摆渡人，名门蛇仙都比不了……但是哥哥一定会尽力保护你的！”冬青收紧抱着妹妹的手臂，声音分明还带着颤抖，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咱们兄妹的命，以后就紧紧拴在一处了，不管以后多凶险，哥哥都会挡在你身前的！我错过了那么多，错过了那么久……将来，我不想再错过了。”

小暖一直以来空荡荡飘悠悠的心忽然好像找到了可以停泊的地方——或许现在，还只是个方向……或许这个可停泊的位置并不是那么牢固，但是好歹，她也是可以稍稍安心一点了……

“哥哥，我之前好像在海里待过……”小暖试探般说道，冬青不禁错愕，他松开妹妹后扶着她的双肩，缓缓坐直，犹疑着问道：“海里？”

“嗯，就是海里……”小暖点头，“一直以来，我的记忆都是一片混沌，但是总会有偶尔的一些碎片光影在我脑子里闪动，我抓不住也看不清……可是之前白姨和那两个日本人对战的时候，我的眼睛有些发痒，我就揉了一下……”

当时的她注意到的是深海，如今细细回想，却感觉到了身躯的飘荡和胸中气息的兜转——那才是，一直以来闪动在她脑中的不明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