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是钟离女友这件事很快就在璃月港传开了。虽然知道早晚会这样，但你显然低估了钟离在璃月港的影响力。

“先生，对不起！”你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无事，”钟离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我知道你这么做也是为了胡桃那孩子。”

“你知道？”这次轮到你震惊了。

钟离点了点头：“其实我本身也知道自己的花钱方式有些不妥，但这是我几千年下来养成的习惯，想要改起来着实不易。”

“来到往生堂后更是让胡桃破费了很多，我为此深感愧疚。虽然只是治标不治本，但有你在我身边确实帮助颇大。”钟离继续说道，“昨日的事不过是逢场做戏，我不会怪你，而且女友的身份的确能让你方便许多。”

“所以……”你有些迟疑地说道。

“所以，以后请多指教，我的假‘女朋友’。”钟离认真地说道。

“嗯。”

然而麻烦的事情还远不止这些。紧接着，璃月的七星、七星秘书甘雨，还有那些悄悄化身成人的仙人们一一登门到访。费劲一番唇舌后，他们最终默认了你这位“假*帝君女友”的身份，只有少数高层知道事情的真相。

早上，你跟随钟离赏花、遛鸟、品鉴、购买古玩。下午，钟离则陪你到处云游冒险。

“先生，我看这个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我们没必要买的。何况，它都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都无人问津，还是就让在这儿放着吧。让很多人能够观赏它、品鉴它，不是更好吗？”

期间，钟离看到不错的东西就想买下来的习惯确实有所改观。再加上你的“真实之眼”在一旁协助，寄往往生堂的账单数额着实减轻了不少。

傍晚，你一边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一边和钟离一起回往生堂。

“饭前进食是一种不好的习惯，会直接影响人之后用餐的食欲……”钟离苦口婆心地对你说。

“知道了知道了，就一次嘛！”你又咬了一颗冰糖葫芦含在嘴里。裹在外面的硬硬的糖衣尝起来甜甜的，一口咬下去，酸味和果味瞬间从山楂的果肉还是果皮里释放出来充斥你的味蕾。

好好吃ヾ(Ő∀Ő๑)ﾉ！

“你今天做的很好，可以回去休息了。”路上，你们听到一位老板对他的员工说道。

你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看向身边的钟离：“先生选择退去岩王帝君的身份也是因为这个吗？”

钟离说：“作为最初的七神之一，我已经在这世间度过了太长的时光。我一边管理在璃月发生的诸般大事，一边倾听着人民的愿望。三千多年的风霜，就算是最坚固的岩石也会遭到磨损，我也免不了会感到迷茫。”

“直到某个微雨的清晨，我漫步在璃月港的大街上，偶然听见一个商人对属下夸奖道‘你很好地完成了你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我在熙攘的人群中驻足良久。‘我的职责……又是否已经完成？’我当时如此问自己。”钟离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

“所以，先生是感到累了吗？”你问钟离。

“是啊，谁都会感到累的。”钟离并不否认，“就算是神也一样。”

不知为何，你总觉得钟离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伤感。

“先生和我今天做得都很好了，我们回去休息吧！”你拉起钟离的手笑地道。

钟离有些惊讶，他看着你牵着他的那只手，任由你拉着他往前走，仿佛前面便是光明大道。

在你的帮助下，钟离在往生堂的花销果然减轻了不少。为了感谢你的辛苦付出，胡桃特地邀请你还有钟离到琉璃亭吃饭。

“干杯！”

在胡桃的盛情邀约下，你们举杯共饮。当然，杯子里只是茶水而已，钟离先生从不让你碰酒。就在你以为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偷偷尝一点的时候，钟离就会及时出现将你揪回去。

“这次多亏了阿樱，帮助往生堂节省了这么大一笔开支。说实话，你刚跟我讲你能解决的时候我还不信。在我看来，要说服钟离先生这个老古板改变心意可是比登天还难，不如让我一天之内抓完璃月境内所有的岩晶蝶可能还容易些！”胡桃毫不客气地说道。

听完她的话钟离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你则丝毫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来来来，随便吃，今天本堂主请客！”胡桃极为大方地说道。

吃过饭后，你和胡桃陪着钟离到茶博士那里听书。

“书接上回，太古年间，璃月瘴疠丛生，遍布妖异。战败魔神朽烂的残躯将憎恨与怨怒散步尘世，化为‘妖邪’。每当妖邪躁动不安，瘟疫、鬼怪与异变就会随之而生。于是，岩王帝君唤来仙人中的‘夜叉’除灭妖邪。他们向岩王立誓，为护法而杀生，除灭诸多苦厄，如是经年……在漫长的血战中，他们也难免被业障拘束，被魔神的遗恨污染。或陷入恐惧而发狂，或自相残杀而死，或走火入魔。最为强大的五位‘仙众夜叉’，三位死于非命，一位不知所踪。历经千年劫数，惟有一位‘降魔大圣’尚存尘世。也惟有月夜时分，孤云阁的浮光与荻花洲的吹笛人尚且记得他的身影。”刘苏在台上绘声绘色地讲道。

“那最后那位夜叉如今又在哪儿呢？”有人问。

“这个……”刘苏有些为难，“我也不知。”

“不是吧？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还拿出来讲给我们听，这不是吊大家胃口吗？”茂才公不耐烦地说。

“这个……我也没办法，这是上面的命令。”刘苏不好意思地说道。

“上面？哪个上面？”茂才公又问。

“当然是……”刘苏压低了声音，“七星的人呐。”

茂才公不说话了。

“说起来，最近七星好像突然很重视仙人的事情。又是重修仙家庙宇，又是派千岩军在在璃月港到处宣传。”胡桃有些奇怪，“唉，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铭记历史，悼念先人’是每个璃月人都应该记住的事。须知如若不是他们当年的浴血奋战、辛苦付出，何来今天的太平盛世……”

眼看钟离又要开始讲长篇大论了，胡桃赶紧打断道：“好了好了，这我当然知道，我不过是说说而已！”

你则是想起了某个每天矗立在望舒客栈顶楼的绿色的身影。

“那位最后一位夜叉是魈吗？”回到往生堂后，你问钟离。

“是的。”钟离证实了你的猜想，“我在我那位老友拜托我照顾你之后，便让魈在你踏入璃月后保护你的安全，互送你到达璃月港。”

原来魈救你，并一路护送你到璃月港是钟离的命令吗？你有些失望。

“那茶博士所说的业障又是什么？”你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