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崩逝

万能龙套“这位姑娘，您救了我们姑娘，我们很感激。可我们姑娘也是在救您呢。”

宋素素来御下颇有手段，见不得婢女失礼，哪怕是为了维护她，当即呵斥道：

宋素闭嘴，你看不出这位姑娘是一片好心而且不知内情吗？

借着她有福了福身，解释道

宋素姑娘，开封上层都心照不宣，晋王好渔色，当今官家又宠着他，我抬出宋家表姑娘的名头，才好说话。换句话说，知道你也是名门贵女才不会起什么坏心思。

意欢到底也是一国宰执之女，自小庭训，知道宋素说的有理。但是她心念一动，心想凭着赵光美还真不用怕他，但人家也是好意，复对她敛踞而礼，道：

周庭芝（周意欢）“那小女子周意欢也多谢姑娘了。”两人相视一笑，意欢想了想，还是道：“我观姑娘刚才像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以后还是小心为妙。”

宋素点点头，并不奇怪，聪明人之间对话就是这样，点到为止。一起走了一会儿，也就告辞了，意欢终于道：

周庭芝（周意欢）妾周氏，来自江南。所以多有不便，还请谅解。

等到下午意欢回赵光美住处时候，他早已回来，但神色非常复杂，意欢也熟了，逗他道

周庭芝（周意欢）“怎么了，又被你的皇帝兄长给训斥了。”

因为最近赵光美消极怠工，这是常有的事。

不料赵光美眼神躲闪，道：

赵廷美“不是，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一定会对你打击很大……其实我也考虑了很久，但终究不能瞒着你。你可千万挺住。”

意欢心里一沉，她不傻自然也意识到最大的噩耗是什么。她忽然弥漫起了巨大的恐惧之情，想要他不要往下说，可却张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听他道：

赵廷美“南唐国传来消息，你的姐姐，南唐国后，去世了。今日上朝，南唐使臣来朝见，请求为她追谥昭惠。”

意欢眼前一黑，胸口沉闷，想要出屋去透口气，走了两步就感觉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还好赵光美也不是完全废物，赶紧来抱住她：

赵廷美意欢，节哀。你知道周后病的已经很重了，这不是你的错。

意欢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周庭芝（周意欢）姐姐，姐姐我对不起你，我该留下陪你的。

赵光美无可劝解，只能静静陪着她。

屋内博山炉里漂出淡淡香烟，屋外则是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雪。似乎连老天都看不过去。

赵匡胤下朝之后，照例来了宝津楼，周娥皇开始进食后慢慢可以走路了，但天气寒冷她又是南方人，因此只能在廊亭之内看雪。

周娥皇原来这就是大雪纷飞的样子啊。

赵匡胤看着她身披玫红色斗篷，带着金莲花冠，面如鹅蛋，身如杨柳，在雪花中好似姑射仙人。不禁痴了，连笑话李煜的事都忘掉了一边。

但是皇帝来临自然有随从，周娥皇又没聋，看到他还有点小脾气，转头回屋。

人总是这样，被偏爱的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