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皇后千秋

徐慧赶紧跪下请罪，后宫中李才人跟她最好，也忙道愿意连她那份全做了。宋素看徐慧这状态也神思不属，关心了一句，“女史可是身体不舒服，怎么神不守舍的？”

谁料徐慧一听这话，跟被蜜蜂蛰了一般，头要的跟拨浪鼓似的，但是宋素就是觉得这里面有事，她未必是个多么有爱心的菩萨，但既然做了这后宫之主，若出了事情那就是她的责任，不得不防范。但当下在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只好佯装不在乎，罚徐慧去禁足了。

郭贵妃还不乐意，嘀咕了一句惯会偷懒。

晚上，赵匡胤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福宁殿。宋素已经很熟悉地为他拖去外袍，关心道：“陛下出征在即，可要爱惜身体？”

赵匡胤点点头，言语中带了一点自豪，“朕又不是第一次御驾亲征了，皇后放心，还要感谢你带领后宫女眷赶制的冬衣，西北寒风，正需要此物。”

宋素谦虚了一下，“这都是先头贺姐姐留下的规矩，妾不过依着葫芦画朴。”

谁知道赵匡胤居然还一本正经地说：“你年纪轻，是该跟人学习。”

宋素：........

你要不是皇帝，信不信本姑娘甩袖子走人。

赵匡胤似乎有很多话要说，道：“当初朕与赵普定下“先南后北”的国策，但是北汉虽然弹丸之地，却为契丹屏障，更占据着太原坚城，十年来多次侵扰我国，这次朕派大将去，竟然败退，看来还是要自己领兵才行。河东之地表里山河，自来就是华夏之地，朕既为天子，绝不允许他为外族染指。”

宋素一怔，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从内心升起，生于五代乱世，她见过听过太多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事情。可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坚定地告诉他，这是我华夏的土地，我要夺回它，守卫它。

看着丈夫的眼睛，宋素难得涌起一阵自豪，对这桩她本来很排斥的婚姻第一次有了证明的感情。她真心实意地说：“官家安心地走，妾一定会为您守好后宫，教导各位皇儿。”

赵匡胤点头，“朕自然信得过皇后。”

次日，大军开拔，宋素不能前去送行，只能在丹凤门遥遥眺望，隐约看着夫君一身金甲，祭天之后带领着行伍整齐的禁军率领浩荡大军出城。她直看到那耀眼的龙旗成了一个黑点，才吩咐林桃道：“回去吧。”

回到内宫的路上，林梅急匆匆赶来，道：“娘娘，刚才晋王妃求见，说是再过几日就是娘娘您的千秋，请求办一场小宴会。”

宋素不乐道：“国战期间，还办什么寿宴？回了她吧。”

谁知晋王却不死心，竟然亲自来了宫里求见，隔着帘子说的情真意切，“此次是皇嫂加入赵家后第一次生日，皇兄不在京城，臣弟奉旨监国，更加不能怠慢嫂嫂，如果您怕铺张浪费，不如不宴请外臣，就咱们自家人乐呵乐呵。”

小叔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宋素虽然觉得心里怪怪的，但也不好再拒绝。于是就命令宫里的司膳司准备，到了十月二十六生日当天，由黄尚宫在玉津园紫云楼安排了几桌酒席，除了后宫嫔妃，还邀请了晋王赵光义、嘉州节度使赵光美两家。真是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家宴。

但既然是宴会，免不了觥筹交错，闲话家常，宋素有些不胜酒力，于是借口更衣去外殿透透风，扶着林桃向西边走去，这里花木扶疏，但却颇为空旷。仅有一处暖阁供贵人更衣，她正要进去坐坐，忽然听到一阵清晰地裂锦之声，还有一声熟悉的惊呼，“不”。

宋素瞬间变了脸色。林桃也意识到什么，本能地想拉自己的主子离开这危险的境地，但是却被重重甩开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