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75

“他和我分享一切！没有人可以比得上我！他称我为他最忠诚、最忠实的——”

“是吗？”斯内普教授说，他的声音微妙的变化，暗示着他的怀疑，“他还这么认为吗？尤其是在魔法部的惨败之后。”

“那不是我的错！”贝拉特里克斯的脸又红了，“黑魔王已经，曾经，确信我是他最珍贵的——如果不是卢修斯——”

“你敢——你怎么敢怪我的丈夫！”纳西莎用低沉而致命的声音说，看着贝拉特里克斯。

“推卸责任没有意义。”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十分平缓，“木已成舟。”

“但不是靠你！”贝拉特里克斯再一次愤怒，“不，你再一次在我们执行危险任务的时候逃跑了，不是吗，斯内普！”

“我接到的命令是留在后方。”斯内普教授说，“或许你不同意黑魔王的观点，或许你觉得邓布利多不会注意到我和食死徒一起与凤凰社作战？以及，恕我直言，你说危险……你是说面对六个孩子，是吗？”

“应该是七个，你得算上那个没有用处的，小卢卡斯……”贝拉特里克斯咬牙切齿地说，“而且你很清楚，没多久就有一半的凤凰社成员加入了。以及，当我们服从命令的时候，你依旧声称你不能透露他们总部的下落，不是吗？”

“我并不是保密人，我不能说出地点。我想你知道这个魔法是怎么运作的吧？黑魔王对我传递给他的消息十分满意。也许你已经猜到了，这让爱米琳·万斯被绑架和谋杀，其中还包括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死，虽然但是，我还得是为你得到了亲手了结他的荣誉而祝贺。”

他微微颔首，拿起酒杯遥敬了一下，但贝拉特里克斯的表情依旧算不上太好。

“你回避了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斯内普。哈利·波特。你本来可以在过去的任何时刻都杀了他，可是你没有，为什么？”

“你和黑魔王讨论过这件事吗？”斯内普教授问道。

“他……最近，我们……我在问你，斯内普！”

伊薇瑞拉略微心虚了一瞬间，毕竟他最近确实一直忙于处理狼人的事情以及——自己。

“如果我杀了哈利·波特，黑魔王就不可能用他的血液重塑肉体，让他变得不可战胜——”

“你是在说你预见了男孩对于黑魔王的用处吗！”她嘲笑道。

“我没有这么说；我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我已经承认了我曾经觉得黑魔王已经死了。我只是在解释为什么黑魔王并不后悔波特还活着，起码一年前他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为什么你还要让他活着呢？”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吗？只有邓布利多才能让我不被关进阿兹卡班！你难道不觉得谋杀他最喜欢的学生会让他重新敌对我吗？而且事情也远不止这些。我需要提醒你一下，当波特第一次抵达霍格沃茨的时候，许多散布的传言将他吹捧成一个伟大的黑巫师，而这就是他在黑魔王手里活下来的原因。很多黑魔王的旧的追随者还认为波特可以是重新集结我们的新一代的黑魔王。我承认，我很好奇，起码他走进城堡的时候我根本不想杀了他。”

“当然，我很快就发现他根本没有什么非凡的天赋。他只是靠着运气和更有天赋的朋友们才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难题。他很平庸，而且和他的父亲一样令人讨厌、自大。我确实很想把他赶出霍格沃茨，他根本不配属于这里。但是杀了他，或者让他死在我面前？我可不是傻瓜，邓布利多可近在咫尺。”

“难道通过这些我们就可以相信邓布利多从来都没怀疑过你吗？”贝拉特里克斯问道，“他根本不知道你真正忠于谁，还依旧毫无疑问地信任你？”

“我伪装得很好。”斯内普教授说，“而且你忽视了邓布利多最大的弱点：他不得不信任最信得过的人。在属于食死徒的时代结束之后，我立马加入了他的阵营，给他讲述了我有多么追悔莫及，他还张开手臂拥抱了我——尽管，就像我说的，他不让我再接近我能帮上忙的黑魔法。邓布利多的确曾是一个伟大的巫师——曾是（因为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了尖锐的叫声），黑魔王也承认了这一点。然而我很高兴地说，邓布利多已经老了。上个月他和黑魔王的战斗把他吓得不轻，他受了重伤，反应也比以前慢了许多。但是这些年来，他从未怀疑过西弗勒斯·斯内普，而这就是我对黑魔王最大的价值。”

伊薇瑞拉看着脸涨成火螃蟹色的贝拉特里克斯，她冷笑一声——斯内普的解释几乎完美无缺，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伊薇瑞拉现在觉得，伏地魔会选择重新信任他也无可厚非。

“现在……你是来找我帮忙的，对吗，纳西莎？”斯内普教授驳倒了贝拉特里克斯，暂时让她闭嘴之后，他转向了纳西莎。

纳西莎终于抬头看他了，尽管她的脸上还写着绝望。

“是的，西弗勒斯。我，我觉得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我的人了，我无处可求，卢修斯还在监狱里……”

她闭上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

伊薇瑞拉没有见过像纳西莎这样高傲的女人神伤落泪、向人求助过，尽管她有些怜悯她，但是也仅限怜悯。

“黑魔王禁止我说这件事情，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个计划，这是非常机密的，但是——”

“如果他不让你说，那你就不应该说。”斯内普教授立刻说道，“黑魔王的话就是铁律。”

纳西莎倒吸了一口冷气，斯内普教授的话像是给她浇了一盆冷水。而贝拉特里克斯也第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来。

“没错！”她得意洋洋地对纳西莎说，“甚至斯内普都这么说：你被禁止吐露这个计划，所以你该闭嘴！”

但是斯内普教授已经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小窗户前面，透过窗帘望着荒芜的街道，随后大力将窗户关上，将窗帘拉上，他转过身来，皱着眉头，面对着纳西莎。

“碰巧，我知道这个计划。”他低声说，“被黑魔王告知这个计划的人不多，我是其中一个。不过，如果我不知道，那你就已经背叛了黑魔王。”

“我知道，你一定会知道这个计划！”纳西莎松了口气，“他是如此相信你，西弗勒斯……”

“你知道这个计划？”贝拉特里克斯得意的表情又变得气急败坏，“你知道？”

“当然。”斯内普教授说道，他扫了一眼贝拉特里克斯，“但是在这之前，我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位卢卡斯呢？如果说你希望有谁可能可以改变黑魔王的想法，那也只有她了，我不可能。”

纳西莎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她已经说了，她不会帮德拉科，我的儿子——我那唯一的儿子……”

“德拉科会感到很骄傲的。”贝拉特里克斯打断了纳西莎，“黑魔王给予他了这么光荣的使命。而且我会和德拉科说，他不应该逃避他的职责。不过他看起来似乎也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证明自己，甚至感到兴奋——”

纳西莎真的开始哭泣了，她近乎恳求地望着斯内普教授。

“那是因为他只有十六岁，他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为什么，西弗勒斯？为什么是我的儿子？这太危险了！这是对卢修斯的错误的报复，我知道！”

斯内普教授什么都没说，他看了一眼纳西莎落泪的样子就移开了视线，从他的神情里可以看得出来他觉得这样的眼泪有些不雅观，但是他不能假装没听见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