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74

纳西莎发出了一种像是干泣的声音，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斯内普教授把就被放在桌子上，靠后坐着，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对贝拉特里克斯微笑。

“纳西莎，我想我们应该听听贝拉特里克斯祥说些什么，这样可以避免乏味的打断。好吧，继续吧，贝拉特里克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斯内普教授说道。

“一百个理由！”她大声说，从沙发后面大步走出来，用杯子砸着桌子，“从哪里开始呢！当黑魔王倒下的时候，你在哪里？当他消失的时候，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试图去找他呢？这些年来，你活在邓布利多的庇护之下，你一直在做什么？为什么你阻止黑魔王拿到魔法石？当黑魔王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来呢？当几个星期前我们在为黑魔王复仇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斯内普，哈利·波特现在还活着，这五年你为什么没有想办法杀了他？！”

她停了下来，胸部迅速地起伏着，整张脸都涨红了。而纳西莎依旧捂着脸，看不到表情。

斯内普教授笑了。

“在我回答你之前——哦，是的，贝拉特里克斯，我正打算回答！你可以把我的话带回给那些在背后嚼舌根，认为我背叛了黑魔王的人！当然，在我回答你之前，请让我也问一个问题：你认为这些问题黑魔王没有问过我吗？以及你真的觉得，如果我没有给出令他满意的答复，我还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贝拉特里克斯犹豫了一下。

“我知道他相信你，但是……”

“你觉得他被蒙蔽了？又或者说我欺骗了他？我能愚弄黑魔王吗？他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世界上最厉害的摄神取念大师？”

贝拉特里克斯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第一次露出了一种不安的神情。斯内普教授没有过度关注这一点，他只是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继续说：“你问我黑魔王倒台的时候我在哪里。我在他命令我去的地方——霍格沃茨。因为他希望我能监视邓布利多。你知道，我觉得，我应该得遵从黑魔王的命令吧？”

贝拉特里克斯几乎是下意识就点了点头，她想说点什么，又被斯内普教授抢白。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在他消失之后试图去找他。我和埃弗里、亚克斯利、卡罗兄妹、格雷伯克和卢修斯——”他特地把卢修斯的名字也加了上去，脑袋轻斜看了一眼纳西莎，“以及其他许多没有去寻找他的人一样。我认为他已经成功了。我对此并不感到骄傲，我错了，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他因此而不原谅我们，他现在只会有很少的追随者。”

“他有我！”贝拉特里克斯激动地喊道，“我在阿兹卡班里这么些年，一直在为他付出！”

“是的，事实上这很令人钦佩。”斯内普教授用听者乏味的语气说道，“当然了，你在监狱里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但是这样的姿态确实还可以。”

“这种姿态！”她尖叫道，看上去十分生气，“当我忍受摄魂怪的时候，你还在霍格沃茨里，舒舒服服地扮演邓布利多的宠物！”

“不完全是。”斯内普教授平静地说，“你知道，他没有给我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位置。他似乎觉得这会……诱使我重蹈覆辙。”

“这就是你为黑魔王的牺牲——不能教授你最喜欢的科目？”贝拉特里克斯尖刻地嘲笑道，“为什么你一直待在那里，斯内普？依旧为了一个你认为已经死去的主人监视邓布利多？”

“很难。”斯内普教授说，“尽管黑魔王很高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职位：在他回来之后，我有十六年关于邓布利多的信息要告诉他，总比一些对阿兹卡班无尽的、痛苦的回忆要有用得多——”

“但是你留下来了——”

“是的，贝拉特里克斯，我留下来了。”斯内普教授说着，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点痛苦，“我拥有一份舒服的工作，尽管我会更乐意被关进阿兹卡班。那时候他们在大肆围捕食死徒，你知道，邓布利多的保护使我避免入狱；我利用了这极尽方便的一点。我重复一下：黑魔王并没有责备我而且我也留了下来，所以我并不理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觉得你接下来想要知道的是——”斯内普教授说得大声了一点，又一次成功地截断了贝拉特里克斯想要说话的欲望，“为什么我在黑魔王和魔法石之间摇摆不定。这也很容易回答。他并不觉得他可以相信我。他曾经像你一样认为，我已经从食死徒倒戈成为了邓布利多的走狗。他的处境很艰难，又很虚弱，和奇洛这样平庸的巫师共生在一具身体里面。他并不敢将自己暴露给一个可能会随时出卖他的似乎已经倒向邓布利多或者魔法部的前食死徒。对于他不信任我，我深表遗憾。他本来可以在三年之前或者更早就恢复元气的。然而事实上，我只看到了贪婪和不值一提的奇洛在试图偷取魔法石，我承认，我确实尽全力阻止了他。”

“但是直到他回来你也没有回到他身边，在黑魔标记灼烧皮肤的时候，你没有第一时间就回到他的身边——”

“争取的。我两小时后才回到他的身边，在邓布利多的命令下回来的。”

“邓布利多的——”贝拉特里克斯再一次表达了她的愤懑。

“想想看！”斯内普教授又不耐烦地说，“想想看！两个小时，只要两个小时我就可以确保我还能留在霍格沃茨做一个间谍！让邓布利多一位我只是回到黑魔王身边，因为我接到了命令，我还可以继续为黑魔王传递邓布利多和凤凰社的消息！想想吧，贝拉特里克斯：黑魔标记在几个月内越来越强烈。我知道他肯定是要回来了，所有的食死徒都知道！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去思考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而不是和卡卡洛夫一样开始逃亡，不是吗？”

伊薇瑞拉眯眼看着斯内普教授的神情，她清楚地知道，无论是黑魔标记还是他的大脑，都在伏地魔的掌控之下，而伏地魔也肯定了他的说法，这是他最大的底气——他暂时通过了伏地魔的刺探和考验。

“黑魔王最初对我迟到的不满已经完全消失了，我向你保证，在我解释说我仍然忠诚，尽管邓布利多认为我是他的人的时候。是的，黑魔王曾经是认为我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但是他错了。”

“可是你有什么用呢？”贝拉特里克斯嘲笑道，“我们从你那里得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的信息已经直接传达给黑魔王了。”斯内普教授说，“如果他选择不和你分享，而是选择和那位卢卡斯分享。”

伊薇瑞拉皱眉，斯内普教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却拿来做攻讦贝拉特里克斯的武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