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丁程鑫主动请缨去迎接和厨房的恶战,被马嘉祺拦了下来。
马嘉祺冤家,我来吧。
丁程鑫我不是废物,洗个碗而已,我可以。
丁程鑫说着嘴角耷拉下来,大洁癖居然不相信他,不就以前摔了他几个碗嘛,又不是故意的。
马嘉祺我没来得及买洗碗机,别逞强。
丁程鑫一直挺娇的,和性格无关,他就是个人体质问题,过敏的东西比较多,稍微不注意点皮肤就爱长红疹。
丁程鑫给我双手套就行。
马嘉祺我平时不用,家里没备。
马嘉祺喏,喝完去睡觉。
马嘉祺没和他争高下,冲上一杯姜茶生硬地转过洗不洗碗的事。
想忽视也不简单。
刚才面对面坐在一块儿吃饭他才发现丁程鑫下眼睑的乌青都快挂颧骨上了,虽然没夸张到和大熊猫一个颜色,但明显没休息好,睡眠严重不足。
丁程鑫眼尖鼻子灵,下午他昂着头也发现桌上稳稳当当放了杯姜茶,还冒着热气,简单想想也知道是给新室友准备的,当时他心里滚了一圈,得出个让人生闷气的结论:马嘉祺混蛋!还没见过面就赶着趟表现!
产生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心里的不平衡作祟,他固执地认为马嘉祺怎么能背着他找室友呢?
那种感觉就像是发现自己的新婚丈夫背着自己偷腥。下午因为洗澡的事和马嘉祺拌了几句之后,他发现居然自动代入了角色,可对马嘉祺而言他只是个逃跑的前男友,说不定有多讨厌呢。
马嘉祺发什么呆?
马嘉祺喝完快去休息,脸色蜡黄,我屋里不能出人命,房子会贬值。
丁程鑫怎么……还留着?
姜茶的温度贴着杯壁浸至掌心,丁程鑫盯着手上这个歪瓜裂枣的陶瓷杯思绪翻涌万千。
这只茶杯和马嘉祺准备用来“待客”的玻璃杯不同,这只是他送给马嘉祺的,他坐了两小时公交去手工陶瓷店忙活一星期的成果。
当时马嘉祺嫌弃它丑,很少拿出来用。
马嘉祺清理东西忘扔了,家里没有其他干净的杯子,你将就点。
是吗?可他一眼就瞥见了茶几上托盘里倒扣的茶杯。
丁程鑫的脸藏在源源不断的热气里看不清表情,半天没动静。
马嘉祺你尝尝,不难喝。
丁程鑫知道了,谢谢。
丁程鑫拧着眉毛苦大仇深地解决这一杯,大有壮士断腕的魄力。他其实不喜欢姜茶,姜单独看挺顺眼的,切细放肉馅里好吃,茶也不赖,修身养性的,只是姜茶里没有茶,又辣又刺激,喜甜食的人一向不爱。
马嘉祺不用谢,室友之间相互关心很正常。
丁程鑫你不用一直提醒我,我知道分寸,不会越界。
时间永远昂首向前,永不停靠。
丁程鑫放任地陷进被子里,裹成个球,胃里暖暖的。
刚刚不该乱说话的,日子过去这么久还不懂得收敛脾气,心智也不成熟,不该,也不配。
等找到新房子以后或许就再也不会见面,没必要把关系弄得一塌糊涂。
如果可以,他期待他们之间没有矛盾,相安无事,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以前亏待的,应该用现在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