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再见，昨天的你（五）

“明明曾是最有潜力的神女，居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这样的警惕心，放在以往的仙妖大战上，估计会死得很快吧。”温顾稍稍弯腰，戴着羊皮手套的手放在了程悦的脖颈上。

“死生都无所谓了，反正我都经历过。”程悦并不杵对方的威胁，但身体仍然紧绷得厉害，“你到底想用那些‘白月光’做什么？”

“果然，你很在意这个，但很可惜，‘白月光’能做到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包括死去的易倩倩，他们的灵魂你一个也拯救不了。”

“我早就知道自己并不是能拯救他人的人了，”程悦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想及时止损，癸，停手吧，就算继续下去，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那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和霜染其实也是一体，温顾对于岚与虹的承诺不过是空纸一张，既然如此的话，这些事情明明就没有什么继续的必要。

如果她能早一点明白就好了，明白癸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与你融为一体。”

“什么？”

在暗无天日的湖底，在没有其他人所在的地方，附身温顾的癸对着程悦吐露出了他真正的所思所想。

“是这样吗？”在浑身的剧痛中，她只觉得有些荒谬。

“很奇怪吗，或许你是觉得很奇怪吧，但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一开始，你也是那么说的啊，‘不要离开我’、‘一直留在我身边’，我一直一直只是好好践行着这一切。”温顾的声音在黑暗中逐渐消失了，“霜染不会比我在你身边留存的时间更长，虽然，你和她本来就是一个人。”

我仍然感到无比的惊讶，但在剧痛中保持清醒的那段时间里，我却渐渐明白了过来。

癸，一开始，确实只是想留在我身边而已。

只是为了这么单纯的愿望罢了。

可惜的是，走错了路。

在听见林熙和沈途订婚这个消息时，我丝毫没有感觉到惊讶。相反，我还觉得这两人现在才订婚倒是还有点迟了。

虽然那件事才过了两年，但感觉也才过了两个月。

宁世微前段时间因为小考背书背得眼花缭乱、眼冒金星，考完后一身轻松后，时时刻刻看起来都像是吃了兴奋剂的运动员，看起来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和用不完的精力。

“是是是，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听完宁世微说完大段的祝福语，却见她还不结束的程悦有点乏了，开始打哈欠暗示对方可以结束了。

视频电话另一端的宁世微笑得一脸得意，从身后抽出一套蓬松的礼服裙：“当当当当，这是伴娘服，我和你被林熙任命为她的伴娘，怎么样，开心吗？”

程悦一脸无语：“……”你看我看起来像是开心的模样吗？

“等等，这件事都没有问过我啊！”

“你不愿意吗？”宁世微看起来非常不理解。

“刚升职后我很忙的，比如交接工作，还有熟悉手底下的……”程悦的视线往左瞟，开始找借口。

“我知道啊，但是做伴娘可以请事假哦，判官说是955，实际上忙起来就是全年无休，这实在太惨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休息吗？”

听见宁世微这么说，程悦终于有了一丝动摇。

“那好吧。”她对着屏幕对面的宁世微轻轻一笑。

“那就这周六晚上再联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再确定一下呢。”宁世微笑着说了拜拜。

我轻轻叹口气，合上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