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9

“……只见那少年朝天一指，磅礴剑气直冲云霄，把这登天阁捅了个对穿。”

雪月城，处处是繁华盛景。

长胡子说书人手中纸扇一扫，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得意。

听众围了一圈。

“他身上又有御风而行的大神通，转瞬间便已登上了最高一层。”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振臂一挥，大喝，‘呔！李寒衣，给老子出来！’”

“其实，雪月剑仙早就在阁顶等着他了。两个人从天亮打到了天黑。”

“剑仙一剑，满城飞花，医仙一指，气势如虹。”

“最后，医仙后退一步，惜败登天阁。”

一段终了，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不是说着少年吗，后面怎么改成医仙了？”

“因为那少年后来留在雪月城，做了行医济世的大夫。世上便多了一个医仙。”

“原来如此。”

……

“医仙以为，那老者说的如何？”

雪月城三城主，枪仙司空长风笑着与身旁少年调侃道。

“是他？”五条悟耳朵动了动，“你等我一下。”

司空长风忙按住他的肩：“唉唉唉你干嘛，不会又要掀人家的摊子？”

“对啊。”

“对什么对，给我回来！上次还是我帮你赔的钱。”

说着，生怕少年还不死心，司空长风揽着他快走几步，离那说书人远了一些：“你把我叫出来，是有什么正事？”

五条悟扫兴地鼓起脸颊：“带你去见一个人。”

一个放了五条悟三个月鸽子的人。

那人此时正与司空千落坐在一间茶馆里。

对面，是自望城山而来的李凡松和飞轩。

四人都一脸紧张地盯着桌子上越转越慢的铜币，显然在卜算着什么。

五条悟趁机把药箱推过去，压在了这枚铜币上。

“呦，萧瑟，好久不见。”少年的笑容真诚又无辜，但怎么看都有些欠打。

李凡松看了看萧瑟，又看了看五条悟，视线最后落在萧瑟身上，狐疑地问：“你们认识？”

自来熟的五条悟比萧瑟更快地说：“是啊是啊。你们好，我叫五条悟。”

“幸会幸会。”

“雷无桀呢？”

“他去闯登天阁了，还没下来。”

萧瑟一手扶额：“五条悟，你毁了我的卦。”

“萧瑟，你居然会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五条悟听后大为震惊。

这句话彻底惹到了望城山的两位弟子。

李凡松提高声音与他辩驳：“我们飞轩习的乃是通天之道，你居然说神神叨叨？”

五条悟也不落下风：“不巧。我不信天，我只信我自己。”

李凡松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老成的飞轩拦下。

只好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算了。”萧瑟摇了摇头，转回正题，“如今只剩下两种卦象。”

“我想请问先生，若这次还是三面桃花……”

飞轩神情激动：“大吉。天下共治，群龙无首，观望者时机一到，可一化龙，直飞九天。”

萧瑟狐狸眼微眯，又问：“那若是桃木剑呢？”

“大凶。龙死荒滩，血流三万里。”

“好。”萧瑟拢了拢袖子，抬眸看了眼五条悟，“真巧，我和你一样。我也从不信什么天道，我只信自己。”

“只是我心中还有一丝迟疑，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做一个决定，但是又没有勇气，所以才胆怯来求一求天道。”

“但是我刚才忽然想明白了。”

不知何时，骤然乌云密布的天空透出一道天光，霎时，碧空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