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晚上的辅导，张泽禹明显的心不在焉。
张峻豪费心费力把张泽禹给自己划的题做出来，有些解到一半不会了，他想起前几天张泽禹口中的“这些都是基础题”，把题纸递过去时不免有些心虚。
但是张泽禹只是盯着电脑屏幕上的PPT发呆，全然没有注意到张峻豪小心翼翼递过来的题纸。
“老师？”
“啊？”
这一声可算让张泽禹回了神，接过题纸对着密密麻麻的解题过程看了起来。
四十分钟过得很快，楼道里响起桌椅碰撞和交谈声，张泽禹抢着时间把手下的这道题讲完，拔出U盘，将电源关掉，在张峻豪注意不到的时候悄悄叹了口气。
“走吧。”
走出教学楼，风有些大，张泽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今天出门时天气预报还是没有什么风的，所以没带帽子。
以现在的风来看，晚上少不了又要头疼了。
“你舅舅…平时忙吗？”张泽禹开口问道。
“之前公司出了点问题，那段时间特别忙。现在问题解决了，有合作项目的时候会比较忙，平时还好，现在马上年末了也要忙起来了。”
张泽禹听着，目光却放在了远处校门口等着的张极身上，那人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朝他这边看过来。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被风吹起的发丝在灯光下跳跃摇曳，它的主人正与五年前一样，揣着温热的心跳等待着敲门的那位向自己走来。
张泽禹插在兜里的手紧紧握着，他局促不安，甚至想骂一声站在那里的人。
被甩了还要再追的，真是比傻逼还傻。
张极见张泽禹走来，转身打开车门取出一顶毛绒帽子，给张泽禹戴上。
“今天风大，别再吹头疼了。”
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到张泽禹怀里。
“这是桂花糕，刚刚做出来的，回去趁热吃。”
一股脑的关心让张泽禹招架不住，一旁的张峻豪也看得目瞪口呆。
就这么几天，他俩就这么熟了？
婉拒了张极送自己回家的请求，张泽禹一个人走在路上，怀里装着桂花糕的盒子散出的温度扑在怀里，隐隐约约还能闻到香气，头顶的毛线帽很好的阻挡了呼啸的寒风，护住了他的额头。
这些都是他曾经拥有的，多年后再次拥有这些，他竞有些不知所措。
他走进公寓大门，身后一辆汽车缓缓驶过。
张峻豪坐在副驾驶，看到张泽禹走进公寓的背影，啧啧两声，转身问张极，
“你这是坐火箭的进度？怎么这么几天这么熟了？”
张极收回视线，踩了一脚油门。
“我们本来就很熟。我们是…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唉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总不会是你谈了好几年最后到大四的时候崩了的那个吧！”
张极脸色阴沉，沉默几秒，“嗯。”
消息提示音响了，他拿起手机，张泽禹发的。
开车注意安全。
看来是知道的。
张峻豪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那你们是…怎么…崩的…”
脑子跟不上嘴，察觉到张极脸色不对时话已经跑了出来。
车里陷入沉寂，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张极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的问题。”
“活该！嗨，追妻火葬场了吧？我说你怎么见到张老师第一面时眼睛就离不开他了，我跟你讲我要是我们张老师肯定要狠狠晾你一顿……”
如果跟张峻豪讲当时的情景，张极不敢想以张峻豪的性格他会怎样看待张泽禹，那就索性说是自己的问题吧。
回过神来旁边的小兔崽子不知道又在说着什么替张泽禹欺负自己的话，张极忍无可忍。
“再说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没了，手办也给你卖了。”
“唉，别！我相信我舅这么聪明帅气温柔专一，肯定能追到张老师！”
……
——
张泽禹发过那条消息后收起手机，捧着那盒桂花糕上了楼。
灯打开，空旷的公寓里，他一个人。
仿佛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感知都会被无限放大。张泽禹打开盒子，，热气伴随着香味扑面而来。
他拿起手机，敲敲打打，给于佳阳发过去一条没头没脑的消息。
“咱们这次考试数学平均分比一中低了七分。”
对面发了个仿佛在看傻逼的表情。
：我是结婚了，不是傻了。请假半个月我又不是辞职了，学校的事我能不知道？
：有事说事。
张泽禹摸摸鼻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我遇见我前任了。”
对面发来一个熊猫头端着红酒杯看戏的表情。
“他侄子是我带的学生，跟他住一起。”
：这么抓马！？
“他在追我。”
张泽禹看到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中”闪了好几次。
：我记得你说当时是你提的分手？
张泽禹回复，“嗯。”
他随手夹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香甜软糯蔓延在口中。
屏幕闪烁了两下。
张极发来消息，“到了，注意休息。”
张泽禹在发送框里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只回复了一个“嗯。”
他点开和于佳阳的对话框，鼻头突然泛酸， 眼眶里也蓄了泪。
：那他是真的爱你。
咽下那口桂花糕，总觉得少了什么味道。
没有张极喂的那块甜。他这样想。
于佳阳又发来一条消息。
：也是真的傻。
张泽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给自己笑出了眼泪。
TBC.
思路卡了卡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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