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每晚都歇在楚玉的步离轩。
为此,徐夫人心里不喜,特意召魏劭到前厅。
“二郎,你可知色利智昏。”
魏劭道,“孙儿并非贪图女色之人。”
“祖母知晓,但你每日去郑姝房内,又怎么说。”
“孙儿只是为了恢复记忆。”
“失了这些记忆无关紧要,紧要的是要把失去的人心重新换回来。”
“孙儿不解。”
“你如此冷待小乔,乔家会如何想。况且你若想夺这汉室江山,光靠一个乔家是不够的,还需笼络其他家族,郭荃的女儿郭岚心仪于你,不计名分,想做你姬妾,你不如纳之。”
魏劭头疼不已,他跪下道,“祖母,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一味靠联姻来谋取利益,之前我听祖母的话已经娶了乔家的女儿得到茺州,现在是后悔万分。没有感情的婚姻注定是不幸福的。”
“那么郑姝呢,对你有感情吗?你幸福吗?”
魏劭目光如炬,斩钉截铁道,“不瞒祖母,她乃我心中挚爱,我割舍不下。只要她在我身边,我才感到无比的安心,才能暂时忘却仇恨,不被仇恨所累。”
徐夫人恨铁不成钢,她的好孙儿竟被朱氏的外甥女迷的神魂颠倒,置江山大业不顾,只顾儿女情长,怎不叫她捶胸顿足。
“仲麟,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祖母,孙儿不敢。只是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如意,玉儿如今在我身边,还和她有了孩儿,我已心满意足。”
“身为魏家妇,须熟执妇礼,恪守妇道,孝奉舅姑,敦睦家族,德容言功,恭顺无违,莫干以私,不预外事。二郎你瞧瞧你母亲的外甥女有哪点做到了?”徐夫人不满意朱夫人这个儿媳妇,也不满意郑楚玉这个孙媳妇。
魏劭道,“小乔是正妻,这些自有小乔做,她无需做。”
“你倒是帮着她说话。家里什么事情都丢给祖母和小乔。”
“我瞧你这处处维护她的样子,倒不像是失忆。仲麟,你应该早就记起来了吧。”
魏劭脸色泛红,“唉,什么都瞒不了祖母。”
徐夫人叹气道,他这孙儿对郑姝这丫头是情根深种九死不悔了,被那丫头拿捏住了。
算了,她这个老太婆也不管这些年轻人的事了,由着他们折腾去吧。
“你如何宠爱郑姝这是你的事情,祖母也无权干涉,但有一点,小乔的正妻地位撼动不得。”
“是,祖母,孙儿答应祖母,无论如何都不会休了小乔。”
徐夫人得了魏劭的承诺才揉揉眉心,叫他回去。
“男君,夫人叫你过去。”
刚才见了祖母,魏劭有些疲惫。
现在他的母亲又派人把他叫过去,不知是何事。
朱夫人刚从信都礼佛回来,见了魏劭,拍打他哭喊道,“玉儿被你如何了?我听魏朵说你要把她沉塘。你这孽障,玉儿哪里对不起你,她大好姻缘被你所破坏,还替你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你若真把她沉塘了,我也就不活了。”
魏劭被朱夫人哭的心烦,原来是为这个。
他宽慰道,“母亲,放心吧,玉儿没事,现在在房间里闭门思过呢。”
朱夫人听了停止了哭喊,“你这小兔崽子,怎么不早说。”
“母亲可以放开孩儿了吗?”
朱夫人一时情急,一直拉魏劭的袖子。
“人平安回来就好,不枉我经常烧香拜佛求她平安。”
“怎么,你记起来了?”
魏劭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
“母亲,我记起来了就好了,还管什么时候。”
“那你可不要摆出你那副君侯生人勿近的威严架子吓坏玉儿了。”
“母亲,我有那么让人害怕吗?”
“实话说,之前你父兄被害死,你满身戾气,母亲见了你也害怕。”
“母亲,我以后不会了。”
“二郎,我心中最亲之人除了你便是玉儿,你可万万不能伤害玉儿。”
“母亲,你放心,孩儿知道分寸。”魏劭神情柔和下来。
“那就好,母亲好久没见到她了,之前假死骗我害我伤心病了一场,我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她这个不省心的!”朱夫人嘴上说着责备的话,眉眼间却是带笑的。
“二郎,你快把她带来。”
魏劭听了母亲的吩咐,去步离轩寻楚玉。
他踏入房中没人。
“夫人呢!”
“回君侯,夫人去女君那了。”
魏劭道,“她们倒是姐妹情深。”
说完,魏劭怒气冲冲地到了西屋那边。
“小乔,芋圆被你带得真好,全身香香的。”楚玉抱着自己孩子闻了闻。
“还好有芋圆,才好打发深宅无聊的日子。”
“谢谢你,小乔。”
徐夫人因她出生低微,一直都把芋圆养在小乔身边长大。
即使她回不回来,她都不能抚养自己的孩子。
真是可悲啊。
魏劭看到楚玉抱着孩子逗孩子笑,突然在门口愣住了。
“芋圆,我的宝宝,妈妈好想你啊。”
“妈妈,会叫了吗?”
小乔道,“还只有六个月大,哪里会讲话。”
魏劭见此咳嗽了一声。
小乔行礼道,“夫君何时来的。”
“我就刚来。”
楚玉抱着孩子,没有看他。
魏劭无奈,她总是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母亲叫你过去。”
楚玉这时抬头,把孩子抱给小乔。
“小乔,辛苦你了,我去去就回。”
路上,庭院深深,前面是鹅软石铺的路,下台阶的时候,楚玉不小心滑了一下,被魏劭扶住了。
“怎么不看着点路。”
楚玉别开他的手,“多谢君侯扶我一把。”
她走路有点走不稳。
魏劭往前拦住她,他蹲下撩开她的裙摆,看了看她的脚踝,不悦道,“脚崴了还逞强。”
说罢,一把把她打横抱起去了书房。
“我没事的,你快放下我,被人看到了不好。”
“哪个人敢说!”
他稳稳当当地一路把楚玉抱到了床上,把她放下之后,拿了药膏,把她的腿架在自己腿上,快速脱了她的袜子,大掌覆上去,轻轻替她揉着红肿的地方。
“君侯,这些小事就不用劳烦你了,我自己可以的。”
“我是你夫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魏劭依旧替她揉着脚踝。
“这几天还是不要走动,这样吧,母亲那边过几日再去吧。”